小源眼睛亮了亮,旋即又黯淡下来,娘亲说了不能占人便宜的,然而公子又道。
“你带我进去看看,你娘亲的病要紧,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说。”
沈予棠极力劝说,毕竟屋子里的妇人听声音,病得不轻,要是再耽误,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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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光线很暗,只有门口照进去的光线,沈予棠有些不适应,闭了闭眼。
床上的妇人开口,“实在抱歉,小孩子不懂事。这屋子里也没有灯,公子还是快出去吧,免得过了病气。”
沈予棠忙开口,“无碍,我本就是大夫,哪里会担心这些。”
这妇人一开始很坚持,不麻烦沈予棠看病,直到她搬出小源来,出于母亲对孩子的爱护,她终于还是妥协,让沈予棠诊了脉。
“夫人你不用担心只不过是寻常伤寒,只是平日里操劳过度,又伴着忧思,这才严重了。夫人可有信得过的人?”她问道。
只见妇人摇了摇头,自她生病后家人朋友都怕她借钱借到自己身上,纷纷远离了她家,哪里还会有信得过的人。
“娘亲,隔壁李大叔就很好啊,咱们可以找他帮忙。”小源口无遮拦。
妇人略微尴尬,“这孩子,说什么呢,李大叔再好,咱们也不能去麻烦别人。”
沈予棠看出她是个不愿意欠人情的性子,暗自摇了摇头,找了个借口就把小源带出去了。
在询问小源之后再知道,他家隔壁的李大叔时常关照他们娘俩,之前见她生病,还主动来帮着照看铺子,后来他娘实在不想欠人情,才冷着脸让他别来了。
“小源,李大叔他,结亲了吗?”
小源认认真真回答,“还没呢,镇上人都说李大叔为人木讷,娶不了媳妇了。”
沈予棠一听,心想这李大叔莫不是喜欢小源娘亲吧,这样的话,让他帮忙或许可行。
李大叔开着一家包子铺,虽然赚的不多,但在这种小镇上,也算得一份稳定的收入了。
小源带着沈予棠拜访他时,他正清洗着蒸笼,虽说是一个男子自己生活,但家里井井有条,很是干净。看到小源,他也是热情地拿出冬瓜糖给他吃。
“李大叔,能麻烦你一件事吗?”小源道。
李大叔很乐意帮他,便问他具体是何事。
沈予棠开口解释,“李大叔,我是路过此地的大夫,方才帮小源他娘诊了脉。小源他太小去不了京城,便只能来找你问问了。”
“请问公子,是什么事?”
“京城的同德堂,药材价格公道,于是想来问问你,是否有时间去京城跑一趟。”
李大叔一听是小源他娘的事儿,忙道:“自是可以的。”
沈予棠点点头,“你放心,到时你只需对报上‘余棠’这个名字,账记她头上就行。”
她原本是想说让他找掌柜的,但若是那样,姜姐姐必定不会收她银子,索性不让她知道。好在她之前在同德堂里医‘余棠’的身份存了些银子,姜姐姐并不知道,想来给小源他娘治病是足够了。
第二日,小源把这事给他娘说了,气得他娘直想打他,转头就感激涕零对沈予棠说,“公子,你帮了我这么多,这房钱我不能要你的,公子然日后再来梧镇,我就把银子还上。”
沈予棠无奈,面上先答应了她,离开时却在桌上留了两倍的房钱,虽说不多,但也能让他们娘俩过得稍微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