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没忘记被悍进驾驶舱里的阿撒迦。
银发皇帝一边往运输仓走,一边跟白狼骑说:“费了这么大劲把他弄来,我们在外面打了一整晚,但愿他别在里面憋死。”
抵达运输仓时,他和白狼骑却同时愣了一下。
被他强行掏出来的驾驶舱还在,舱门也是焊死的,但连着数百条导线的舱壁,却破了一个洞,像是被人生生从里面踹开。
尼禄皱眉,探进去看了看,里面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他揉揉眉心,转身对白狼骑说:“再发一条搜寻——”
说时迟,那时快。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他就像被一头猛兽迎头撞倒,摔倒在运输仓的地板上。
连耳边的全息面具都掉了,银发像溅开的月光一般,“哗”地洒满了整个兜帽。
阿撒迦身上那股暴烈的信息素气味,瞬间钻入他的鼻腔。
男人染血无数的双手,牢牢掐住小皇帝脆弱的脖颈,逼迫他像濒临折颈的天鹅一样,困难地向后仰起头颅喘息。
尼禄抓挠着阿撒迦的手,毫不犹豫,直接抬腿猛蹬。
却只觉脚底蹬上的是硬邦邦的岩石,连带腿内的外神经都在震痛。
运输仓内早已乱成一片,无数枪栓哗哗拉响,无数人在惊呼尖叫:“陛下!!”
白狼骑当即拔枪,阿撒迦却在听见枪栓声的那一刻,抱着尼禄一翻身滚进驾驶舱,彻底进入了射击盲区。
尼禄被迫跨在他腿上,一边疯狂踢蹬男人腹部,一边艰难抓挠紧攥脖颈的大手。
但当他喘息着与阿撒迦对上视线,他发现,戴着项圈的男人,此刻有着全世界最复杂的神情:
他的表情是冰冷紧绷的,狗嘴笼里的唇角下抿,杀气四溢;
然而那双金眸,却近乎绝望地微微睁大着,看着尼禄的神情,就像世界上最无助的幼童。
“……呃……!”
颈上的大手收紧,尼禄发出一声艰涩的喘音,踢蹬男人腹部的小腿,也在慢慢变得无力。
就在此时,阿撒迦突然向后猛撞自己的后脑,头骨和金属座椅疯狂撞击,发出异常可怕的哐哐声响。
尼禄颈上的手随之松缓。
他从极度模糊的视线里,看见座椅背部有浓稠的鲜血,正在滴滴答答往下淌去。
驾驶舱外,白狼骑湛蓝的双目早已完全赤红。
他丢下射线枪,双臂一撑,就紧跟着追进了驾驶舱。
狭小的舱内一下挤进了三个人,尼禄腰部被骑士发抖的手臂抱紧,只觉自己被两堵坚墙夹击,连鼓起胸腔吸气的空间都没剩多少。
白狼骑从背后抽出短匕,一刀刺入阿撒迦的手臂!
“放手!”
血花四溅中,阿撒迦却如同根本没有知觉,依旧牢牢扼着尼禄的喉咙。
“放手!否则我把你的手剁掉!”
白狼骑悍然厉喝!
那把深深刺入腕骨的短匕,立刻在骑士手中猛转一圈,即将把阿撒迦的手连腕切除!
阿西莫夫项圈的自保原则,在此时发挥作用,阿撒迦在被砍断手腕的前一秒,极短暂地放开了尼禄的脖颈。
白狼骑立刻抓住机会,一手抱着尼禄,一手抓住阿撒迦的残腕,带着他一起滚出了驾驶舱。
在把尼禄推向最近的狼骑时,骑士眼神极狠,一把擒住还要向尼禄追击的男人,两人同时狠狠砸向地面!
“喀嚓!”
白狼骑和阿撒迦的肩膀,同时重砸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骇人的骨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