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问的,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小公子绝不可能去屈就二三等的马车。
果然———
“我自是要一等马车。”
那汉子应了一声,张口便道:
“从萧国琴川城到燕国永宁城,须得将近一月时间,共计三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等于一两黄金。
“三两黄金?”祝凌没说贵了,也没说便宜了,“熏香用的可是龙涎香,车厢材料可是金丝楠,马用的可是千里驹?”
那汉子的表情一下子怔住了。
“观你神色,似乎都不是———”祝凌睨了他一眼,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有一种压力扑面而来,“谁给你的胆子,敢收三两黄金?”
坏事了!
跟在那汉子后面进来的孙老五心里暗暗叫苦,这小公子非富即贵,手头定然是不缺那三两金子的,但这同样也代表着,这般人物平生最厌恶的,怕就是别人将他当傻子看待。
祝凌目光在他们两人间打了个转,说出的话让人胆战心惊:
“孙氏商行这十余年,莫不都是坑蒙拐骗,坐地起价?”
祝凌目光落在门口柱子的招牌上:“这招牌既然这般破旧,倒不如不要了为好。”
“他是见到贵人失态,一时之间糊涂了———”那孙老五急急接过话茬,“他恐怕以为小公子和小娘子分别坐两辆一等马车,所以价格报高了些。”
“此番是他不对,我如今做主,给小公子免去一部分车资,小娘子这十日的干粮一并算在内,只需一百三十两银子,如何?”他先是表诚意,然后又卖起了惨,“萧国去燕国路程遥远,如今世道有些混乱,路程算不得太平,银钱虽然稍贵些,但这银子我们除了些日常用度外,全都用在护卫马车的武器上了。”
护卫马车的武器,可是车队路上的倚仗,这方面需要投入的银钱,自是轻忽不得。
明着卖惨,暗着提醒,又许了种种好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孙老五才看见那小公子脸上有了些许意动。
“看你这般诚恳,倒也不是不行,不过———”
这一声‘不过’又让孙老五的心提了起来。
祝凌脸上满是怀疑的神色:“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和他合起伙来在骗我?”
孙老五低眉顺眼:“我当真不敢欺瞒小公子。”
“你说的话我可不敢信,不若这样———”这小公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他抱臂站在原地,“寻英雅集不是快了吗?”
“你把寻英雅集同我细细说道说道。”
“若是在这般人尽皆知的小事上都欺瞒于我,那就是你们孙氏商行心不诚。”
“既然不诚———”祝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招牌,“那这买卖……不做也罢。”
逻辑自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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