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南司因没有多大起伏地听着电话里野兽般的怒吼,心死如沉寂,关了机任由面前不怀好意的男人揩去眼角的泪水搂着自己上楼。身后的淫靡混乱越来越小声,随着咔一声的关门声落下彻底隔开了那些嘈杂。上好的包房看得出来男人是个有钱的主,南司因恍恍惚惚跟着进了去,直到看到男人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才发现这男人的身材极具侵略性,八块腹肌,实在是看不出来是混迹夜店的人。但是那张脸却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又使他信服了三分。“宝贝,你是要我帮你脱吗?”男人朝他勾笑,手背蹭着唇露出色情的味道。“不用,我自己来。”南司因神色看不清喜怒,敛下眸淡淡说道,开始解开身上的衣扣,在过去屈辱的一周里他记得严封不止一次伏在他耳畔感叹这具身体有多完美,他亲手打理得比他这个主人还要仔细认真,甚至可以说是到了捧若至宝地步。不过现在,南司因闭了闭眼,脑海闪过那些屈辱的承欢,一点一点的最终化为一场笑话,他有多喜爱现在他就有多想弄脏它……身体猛的被人撞倒在床上,南司因不设防低呼了一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脖间覆上一层温热,男人沙哑着嗓音说“等不及了,我来帮你。”这是一场你欢我爱的报复游戏,亲眼看着自己的喜爱的东西像个破布一样被人亵玩弄脏,那滋味……南司因敛下眸无声地笑了,放弃抵触,忍受着陌生男人炙热的舔舐。砰——房门突然被人踹开,进来一个浑身阴鹜得恐怖的人影,巨大的声响把床上的两人惊到,陌生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刚想扭头不料下一刻鼻梁骤痛,一个坚硬的拳头猛地揍到脸上,直直把他从床上掀开。“你是谁?!”陌生男人痛苦地捂着鼻子,那儿已经是血流不止了,血迹布满整张脸,很是瘆人,南司因看过去手攥了下,眸底闪过愧疚。“滚!”一声盛怒的低吼让陌生男人被血迹模糊了的眼清明了些,那人没看向自己,但是青筋暴起的拳头握紧咯咯直响让他心里一惊,道是一个不好惹的人,忙不迭掩下慌乱,强装撂下狠话,“你给老子等着!”说完慌不择路夺门而出。房里死一样的沉默,但南司因知道这是暴风雨前最后一刻的宁静。他从床上撑起身子,眼眸浅浅,赢弱的体质加上散乱一地的衣服让他看起来更像是遭遇蹂躏过后的残枝败叶。“你和他做过了?”咬牙切齿又不甘的口吻……南司因垂下眸,他不想看到他一副自我狂妄的嘴脸,嗓音淡淡,反问,“你说呢?”“南司因!”他音量陡然拔高,南司因手一顿,下意识的攥紧了底下的床单,双唇深抿抑制住那份没来由的颤栗。阴影忽然骤至,凌人冷冽的气息仿若海水一般黑压压涌上来,肩膀猛地被人死死抓紧按回床上,头上砰的一声巨响,拳头撞上床头木板的尖锐声让他心一颤。“你被他碰过哪了?!”严封脖子都是梗红的,眼眶猩红眦裂,像极了被挑了衅的野兽,南司因抬起眼帘看向他,恍然发现他额头上不知何时破了个口子,血已经不流地凝固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严封的家离这里并不算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过来只可能是超车速不要命般赶过来。他就那么在意这具身体么?南司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愣神间不料下巴一痛猛地被掐住,被迫对上男人阴鹜可怖的双眼,“说话!这里?这里?还是……这里?!”粗粝的手在身上游走,随着男人越来越低沉的音调落下,最后划到他的股间。碰上那刻南司因眼神冷了下去,说出的话都带着冷漠,“放开,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和谁做?你,严封,让我恶心。”“你找死!”严封被他的话伤到,心脏像是被死死拿捏住一样,难受得窒息,淌血的拳头骤然愤怒举起却又在触及他眼里的冷偏了方向,直直砸在他耳边,不闷不响的,一如他拿他没办法的无奈。“你说过和我在一起的……”严封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苦涩,覆在他耳边咬了他一口,像是提醒。“呵。”南司因冷笑,把人推开,“你不也是说过不会伤害黎川么?别那么双标。”严封身形一顿,眸里忍不住翻涌起黑暗的情绪,堪堪掩下,但开口那瞬依然难掩阴狠,“江黎川……你眼里就只有他?我严封……就那么不堪?”明明他奉他如至宝,捧他若心宠……听到这话,南司因嘴角扯出笑,一瞬不瞬看着上面洁白的天花板,“我不仅眼里只有他,我心里也只有他,这个答案你满意么?”呼吸猛然一滞。一句话毫无留恋地完完全全把他割离开,他在他身上做的一切无论是什么竟不敌一个无关紧要的江黎川……那一瞬眸里阴霾汹涌袭了上来,语气前所未有的阴冷,“南司因,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果!”狠话一落,南司因还没来得及细嚼里面的深意一股巨大的拉力把他整个身体猛地扯起,连拖带拽的直接拖下楼,完全不顾他不着一缕的难堪。车在狂飙,入眼的建筑景物像是被人用力拉扯得变了形,若是稍有不慎那直接就是车毁人亡,想到那画面,南司因嘴唇发白的抿紧,手死死抓住门把,余光瞥到严封病态般的阴笑,呼吸骤滞。疯子!他经历过那么多的世界从未遇到过像他这样疯狂的人,简直逼得自己快要发疯。然而,他没想到是严封的变态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车一停,严封就直接把自己扯进他的实验室,满室的血腥扑鼻而来,正中央的铝合金实验桌上正放着照片里的断腿,血淋淋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眼前的真实远比照片更刺激人眼球。呕——那种恶心感再次滚上喉咙,这一次南司因不仅想呕吐就连脑子也开始昏昏轰鸣。脸色是白的跟死尸一样,失了血色的唇瓣止不住的颤抖着。黎……川“不是心里有他吗?一双腿算什么?来,看这边……”严封变态又偏执的嗓音贴在他耳边,南司因的脸被强行掰向一个角落。视线触及那惨绝人寰的一幕。瞳孔骤缩——那个角落放着一个铁笼,血迹斑驳,而里面是……没有腿的江黎川!“疯、疯子……”南司因震惊得双唇哆嗦,“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么?”严封夹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半路忽然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嘴角变态的弧度愈发加大,“哦,对了,还有一个人你应该也认识,乖,先来这边——”脚步生生地被扭向右手边,一个巨大的白色幕布悬挂在面前,里面的灯光透了出来,隐隐约约还能看出一个诡异扭曲的影子。“不、不要……”南司因眼看着严封的手就要扯开那幕布,心中的恐惧到了极点,“严——”刷——幕布猛地被扯下,里面冲击眼球的血腥乍然挤进南司因的眼里。半空中吊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白苏苏,与她一同吊着的是她的双腿,直立立的像两根血色筷子——发白的眼球僵固地盯向他,像极了夜里索魂的恶鬼。南司因双腿都软了,直直靠着严封的胸膛跌坐下来,但却被他大手牢牢禁锢着,整个人瘫软般挂在他的粗壮的手臂上。“呵,现在知道害怕了?”严封凑在他耳边呢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情人之间在说情话。南司因难以接受这个现实,脑袋发疼地问身后的人,“为、为什么?”明明白苏苏没有招惹他,为何最后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明明原本剧情里白苏苏是最大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