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已到,万物开始收获,只是这情字又该如何自处呢?萧洵在含元殿处理着一叠又一叠的奏折,杜容钏来的时候,萧洵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疲惫,转眼就换上一副轻松的样子。杜容钏知道萧洵这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选择绝不说破,“陛下,臣妾给你熬了鸡汤,趁热喝一些吧!”萧洵笑着走到杜容钏的手,牵着她走到了旁边一侧用于休息的房间当中,“阿容熬得朕当然得喝,而起还要喝好多。”杜容钏的侍女放下鸡汤之后便退了出去,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了萧洵他们夫妻两人。萧洵握着杜容钏的手,轻轻地摩挲着,“阿容,你现在有着身子,就不要来回奔波了,朕不舍得。”杜容钏狠狠地拍了一下萧洵的手,语气中带着心疼与害羞,“你要是真不舍得,那你就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朕绝对听阿容的话。”“那就赶紧把这鸡汤喝了。”“好,朕喝。”萧洵端过一旁的砂锅,然后给自己盛了一碗。杜容钏看着萧洵听话的样子,眼角都带着笑意。身在局中局,但却有着最简单的幸福,独爱着一个人,这边是萧洵和杜容钏的来日方长。借口陈千亦一行人按着正常归京的名头开始了回京之路,可就在他刚出了凤安的第二天,欧阳家便被萧洵派人给围了,欧阳邑被抓,欧阳宗及其他家人被软禁在府,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欧阳宗想求救于宁凡贵,可是宁凡贵却没有过多的在这件事上作何表态。其中的缘由陈千亦明了,宁仲徽他收了济阳当地一个官员的钱财,试图在处理济阳盐税案的事上多帮他说几句有功的话。而那个官员也承诺给宁仲徽,等到他得以晋升的时候,他会再送宁仲徽一份大礼。只是这大礼还没收到,这送礼的官员就被萧洵派去济阳查案的人给押进了大牢,仅贪污受贿这一条,他就已经没有了活路。宁仲徽如今深陷牢狱,宁凡贵那还来得及顾得上欧阳家。江洛思看着这动荡的朝局,她只想默默地远离一切纷争,只是专心的处理着她乐府的事情,若说她现在在担心什么,那也就只有乐府了。因为现在在江洛思看来,陈千亦貌似也没这么可怕了。陈千亦回来之后,他就立刻进宫去见了萧洵,有些事情,是时候收网了。萧洵看着面前这些从济阳送递京都的奏折,他的眸子里暗藏怒火。这些官员每年贪污的银两合计达到上万两,这些原本应流入国库的银子都这样成了这群人的私有财产。萧洵把奏折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之上,“子卿,这件事全权交由你处理,该抓的,该杀的,一个都不用留情。”陈千亦俯身行礼,“臣遵旨。”“这段时间你多费些心,这一战我们不能输。”“臣明白。”陈千亦回答了萧洵的问题,然后又继续开了口,“陛下,臣有一事想问过陛下的意思。”“何事?”陈千亦面色平静的开口,“臣想入住淮阳王府。”萧洵整个人差一点就站了起来,“什么?”陈千亦继续平静地开口,完全无视了萧洵的反应,“陛下,臣知道你加派了人手来保护殿下,可是这一切都不如臣入住淮阳王府来的有震慑力。”萧洵知道陈千亦入住王府可以起到震慑,可是相对于被暗杀的危险,萧洵觉得陈千亦在感情上对于江洛思的危险更大。陈千亦看着萧洵纠结的神情,又继续开了口,“陛下,臣知道分寸,也知道善恶,所以陛下不用担心臣会伤到殿下。”萧洵疑惑地看向了陈千亦,陈千亦对于江洛思的态度可谓是有着天壤之别,“子卿,你?”陈千亦直视着萧洵的眼睛,缓缓开口,所有的感情都被封在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之中,“陛下,臣是你的臣子,而已。”萧洵闭眼叹了口气,“子卿,你的自持与隐忍有时候让朕着实是看不清你。”陈千亦没有回答,他自己又何尝看清过他自己呢?就像现在他想做的,却是他当初一直想避免发生的。萧洵睁开了眼,选择了妥协,“朕会给你一个名由让你住进淮阳王府的,只是,朕希望你不要伤害阿洛。”“臣知道分寸。”萧洵看着一脸平静的陈千亦,他的平静就像只是单纯的去完成一件任务,可萧洵却担心陈千亦的这份自持会伤了江洛思的心。魏连材带着圣旨去淮阳王府宣旨的时候,江洛思看着圣旨,却迟迟不想接下,这一刻她真的想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