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伶清秀俊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对胡铁花道:“在下认识楚兄三年,还是头一次见他喝醉。”
胡铁花的神志仍旧混沌不清,幽幽瞥了楚留香一眼。
楚留香的睡相十分好,只发出低低的呼吸声,头发和衣衫也很整洁。但他居然就这样趴着入睡了,连白伶进了屋子都不知道,等他醒酒估计也会懊恼的很。
想着,胡铁花才清醒了些,声音喑哑道:“我也很久没见他醉了。”
白伶轻拍楚留香的脊背,道:“楚兄,楚兄,醒一醒。”他的声音轻柔的不像在喊人起床,倒仿佛怕吵醒别人似的。
胡铁花揉揉眉心,讶然道:“这要喊到什么时候啊?”
“是挺久。”白伶微笑道,“在下喊胡兄用了一个时辰。”
胡铁花差点又昏过去了。
他猛地跳起来,“砰砰”敲打楚留香的脑袋,大喊道:“喂,老臭虫,起床啦,你要睡死啊!?”
楚留香醒后,白伶笑问:“两位,有见到宋兄么?”
楚留香没有回答,他一直趴在桌上按摩太阳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胡铁花不由心生愧疚,帮着楚留香揉他的脑袋。哎,也不知楚留香是宿醉头疼呢,还是被他砸得发晕了。
真有点……心痛。
见两人都不回答,白伶只得柔声重复道:“两位,有见着宋兄么?”
“没。”胡铁花回答的很干脆。说话同时,他一只手揉着楚留香的脑袋,只不过动作比一般人……粗鲁。
楚留香埋怨道:“我已经醒了,你也该砸够了。”
胡铁花瞪了楚留香一眼,哈哈笑道:“你的脑壳比乌龟壳子还硬,还怕被砸?”
胡铁花和楚留香喝了一夜的酒,又斗嘴几句,恢复了往昔的爽朗性子。
刚刚酒醒的人,本应头疼欲裂的,胡铁花却感觉力量和信心一点点重回体内。
胡铁花永远不会忘记婷婷的,但他不能永远消沉下去。
没有逝者希望活着的爱人悲伤痛苦的,所以活着的人应该快乐。这不仅是生者的权利,也是他们的义务。
白伶叹了口气,道:“眼看凶手就快落网了,宋兄又消失了,在下是特来告知……”
“你说凶手要落网了?”胡铁花激动过度,拳头用力向桌子上砸去。
桌上是楚留香的脑袋……
还好楚留香反应敏捷,一把推开了胡铁花的拳头。
楚留香斜睨胡铁花,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道:“我终于知道了,坐在酒鬼边上有多危险。”
胡铁花反驳道:“我现在又没醉。”
“没醉都那么危险,你醉了还了得?”楚留香伸出手,报复性地在胡铁花脸上拧了一把。
胡铁花自知理亏,没有直接发作,只是气呼呼地摸摸发红的脸颊,瞪着楚留香。眼神凶巴巴的,很有趣很可爱。
楚留香眯起眼睛也凝视着他,眼波流转婉约,神情却分明是在——回瞪。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还瞪得极其投入。
白伶不由莞尔,轻轻咳嗽一声,柔声道:“可否听在下说几句。”
楚留香神色自若望向白伶,笑吟吟的说:“白兄是否想说,寒袖失踪了,还有凶手就快现形了。”
执行者
chapter八,执行者
春已至,夜。今夜会平静么?
蒙面人穿着一身黑衣,偷偷躲在白伶房间的横梁上。
他就是□并杀死婷婷的凶手。
这些是他的任务。上次的任务是拖延胡铁花等人的时间,而最近的则是监视白伶。
上次任务虽成功,他却被雇主责备了,因为他用的方法太狠。他不希望这次再被雇主训斥,所以眼睛眨也不眨注视白伶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