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妧摸着佛珠,茫然不解。
“阿妧,我能进来吗?”一道婉转柔美的声音传来,透着清脆,十分动听。
宋妧抬头看过去,站在那的姑娘一身杏色撒花裙,身姿纤柔如柳窈窕有致,雪肤花貌,气质脱俗。
是她这一世的亲姐姐宋姀。
自闭症患者情绪波动不大,很少哭很少笑,她们有自己的小世界且很难踏出那座封闭牢笼。
但这一世她被人真心疼爱着,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甜甜一笑,天真烂漫,语调里的喜悦藏不住:“姐姐。”
宋姀站了好一会了,她这个妹妹心智单纯,小时候那般怜弱,她疼到了心坎里。
她掀开内室的珠帘,去到床榻边,仔细打量着妹妹的面色,瞧着红润润的,这才放心。
“阿妧昨夜睡的可好?今夜咱们还要参加宫宴,先和姐姐去正院请安吧,母亲该等急了。”
宫宴?
宋妧回想昨夜那个男人问她的话,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她这些年夜间经常和一个男人见面的事,只有广济大师知道。
但大师叮嘱过,这件事谁都不能说。
她乖乖点头,因为对姐姐有所隐瞒,她有些羞赧。
“姐姐对不起,我今日又起迟了,让你久等。”
宋姀望着床榻上的小姑娘,两人虽是亲姐妹,但容貌仅有两分相似。
阿妧十六岁的年纪,早已及笄,身姿倒是过分丰盈有致但那模样瞧着就是小。
偏圆的小脸,五官精致的不像话。
面容美,声音也软软的,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清的跟汪水似的像是会说话,瞧上那么一眼,就能让人心怜几分。
宋姀怎么舍得斥责她,她更不知道妹妹的秘密,闻言笑了笑,柔声安慰:
“无妨,姐姐也是才刚刚过来。”
说完,便唤了奴婢进屋服侍。
两刻钟后,两人结伴离开宋妧的桃安居,准备去往锦华堂给母亲顾氏请安。
平阳侯府宋氏一族子嗣不丰,京城的主枝一脉也不过只有两房。
宋妧姐妹是二房宋正德的嫡女。
母亲顾氏出身不凡,百年世家荣国公府的嫡长女,按说是极尊贵的身份。
奈何当今陛下刚愎自用心性多疑,顾家为自保,几个男丁早已降了官职卸了兵权。
娘家没落,顾氏年近四十却膝下无子,这样的境况算不上好。
姐妹二人进了堂屋,便看到父亲宋正德的身影,按规矩行了礼,方才落座。
宋正德是文官,极重规矩,他通身气质儒雅,虽年近不惑但容貌依旧清隽。
他今日还要上值,言简意赅聊了几句,便准备起身离开。
临走前,他按规矩叮嘱长女:“今夜的宫宴陛下极为看重,你和阿妧要谨慎守礼,莫要冒失。”
父亲训话,两个姑娘起身聆听。
语毕,宋姀点头回话:“父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
宋正德目光看向小女儿,心中思绪复杂,难掩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