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娥说完“天权”,又把话题绕回了“第一美人”:“趁你休息,我外出打听过一些‘第一美人’的风闻。都说‘天权’平日惯爱出没天香楼,曾经还为花魁引歌一掷千金,引歌也因此被誉为‘瑶城第一美人’。”
“……哇。”凤曲依旧乖乖坐着,不劳他开口,穆青娥已说:“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凤曲想了想:“但如此说来,这个引歌姑娘多少应该知情一二。即使不是我们要找的‘第一美人’,‘天权’应该也曾对她嘱咐过一两句才对。”
“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我们现在没办法见到引歌。”
凤曲:“?”
穆青娥抖了抖空空的袖袋,很直白:“花魁引歌,现在已经被捧到了一曲千金。”
凤曲:“……”
好现实。好残酷。
天权哥怎么叫天权,天权哥应该叫天钱。
穆青娥看着呆若木鸡的凤曲,唇边勾出笑意,摆摆手道:“为了打听消息,也为了挣些盘缠,我这几日都会在南坊慈心斋帮忙煎药。你有什么想法,就到慈心斋来找我吧,不过三餐得你自己解决。”
其实不用她说,凤曲早就为自己在海内举步维艰的现状深感惭愧,眼见穆青娥还要为了两人的生计辛苦,脸上更是烧红一片。
半晌,凤曲轻声问:“穆姑娘,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
“没有。”穆青娥想也未想,答道,“虽然一曲千金的价钱我们付不了,但天香楼的人常去慈心斋抓药,我也未必不能听到什么风声。”
“可是穆姑娘……”
凤曲蹙眉想说什么,但穆青娥抢先一步截断他的话语:“倾凤曲,从现在起你要比以前更小心,明白吗?外出的时候别再穿且去岛的校服,也别让人听见你的姓氏——不要急着为我做什么,以后要你做的多得很。”
“好吧,但是,穆姑娘——”
穆青娥的神色已然浮上不耐,她循声瞪过去:“你能不能听我的劝?”
凤曲眨了眨眼,笑容无奈:“我只是想说谢谢你。”
穆青娥:“……”她抓抓头发,尴尬的氛围还未散却,“知道了。”
凤曲继续问:“我们现在已经是队友了吗?”
穆青娥警惕地皱起眉头:“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我不会过问你的秘密。”凤曲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微微笑着,“但是方便的话,私下里就不要这样紧张了。”
阿珉在颅内啧了一声。
穆青娥的身体僵硬得不行,她转回头,没有多说,选择摔上凤曲房间的门独自离开。
像一只战战兢兢的刺猬。
哪怕竭力扮演从容,但对穆青娥而言,和一个陌生的、随时能取他性命的剑客同行,又何尝不是一次豪赌。
凤曲太理解这种不安,也更加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秘密让穆青娥宁可忍受恐惧,也要和他一起参加盟主大比。
阿珉终于发问:「你准备就这样得过且过?」
凤曲便从包袱里抽出干净衣物,眺向窗外楼下往来如云的人群。
“不要再试探了。”凤曲说,“穆姑娘已经很难受了。”
「嗯?」
“她很害怕。藏着那样的秘密她很害怕,和我们同行她也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