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大时小、时强时弱,凤曲怎么听都听不出声源,只得迷迷糊糊的,彻底睡沉过去。
夜行鬼
次日转醒,已经是日上三竿。
凤曲起身的时候,商吹玉已经帮他准备好了盥洗用具,但不等他道谢,就注意到商吹玉沉着的面色,他的身后,房门豁然大开。
而在门口,渗进了一大滩混着泥土残叶的脏兮兮的污水,把门板都浸得发黑。
凤曲色变片刻:“怎么回事?”
紧接着,他便听到隔壁屋一声尖叫,五十弦已经濒临破音:“boss——你还活着吗boss——?!”
她一边叫,一边奔进他们的房间,脸色惨白的一片,一样看到了门口的污水。
五十弦吓得手舞足蹈,平息了好一会儿的呼吸,身后,穆青娥也跟了进来,看到平安无事的凤曲和商吹玉两人,她才微微松一口气,问:“昨晚没事吧?”
“我们没事,你们怎么样?”凤曲还有几分后怕,穿上鞋走出去看。
然而和穆青娥她们的房间相比,他们这间居然算是相当温和。
隔壁的那间,门板已经被抓出了几道白痕,凤曲不敢深想那是什么东西抓出来的。而且隔壁的污水也远比他们的淤积更深,已经几乎淹没了一层泥地表面,阴冷和腐臭充斥着整个房间。
只是走近过去,凤曲就感到胃里翻涌,险些被这股恶臭熏得干呕出来。
秦鹿倒是老神在在,坐在床上慢条斯理地编发。
察觉到凤曲探头过来,他还转脸过去,抛了一个暧昧的媚眼:“夫君讨厌,妾身还没来得及梳妆呢。”
凤曲无言片刻,急忙避了回去,继续和穆青娥等人商议。
不久,主家的夫妻俩便找了过来,看到一地泥水也吓一跳。
凤曲问:“二位昨晚有听到什么动静吗?这是盗贼?还是别的……”
村妇皱着眉答:“哪里有动静呢?我们带着小孩睡得很沉,不曾听到有人过来。孩儿他爹,你锁好院门了吗?”
“当然锁了。”男人道,“这水真怪,别闲着了,咱俩先给它扫出去,别把屋子弄臭了。”
穆青娥再问:“从前有过这种事吗?”
“哪有,从没听过。”村妇摇头,又想,“是不是谁家故意欺负人?或者,你们路上跟什么江湖高手结了仇?”
那得什么高手,能同时避过他、商吹玉和五十弦三个人的注意?
况且秦鹿只是装得柔弱,凤曲猜他的本领半点不比商吹玉差。
可是事已至此,没有伤人,也没有损失财物,就都只能按下不表。
凤曲心里虽然不安,但看大家都心事重重,急忙安抚:“算了,我们今天就要去镇上了,估计只是村子里什么人在开玩笑,等去驿馆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