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去岛的剑客、凤仪山庄的弓手、王族世家出身的谋士——过去百年,竟然又是这样相似的队伍吗?
但有栖川信在神宫侍奉多年,自然有他的能耐之处。
就在秦、商二人对答之际,有栖川信的弯刀破空而袭,直取秦鹿。商吹玉将他压下,反手仗弓一挡,刀弓迸出锐鸣,马车里再度杀出一者,惊人的刀光自上劈下,稍慢半息,就要把有栖川信当街斩裂。
有栖川绫急忙抛出绸缎,刀客和有栖川信的中间隔了瞬息,刀锋穿透缎面,光华如网,顷刻把这匹出名柔韧的绸缎绞如落花,纷纷扬扬。
四下行人一片惊呼,仓皇逃窜,都卫府乐见其成,又怕踩踏,不得不参与疏散。
一众江湖浪人趁势涌上,齐声高呼:“考试!考试!”
秦鹿于混乱中轻声一笑,微微仰首。即便被白布蒙着眼睛,城楼上的有栖川遥还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好像再次撞上了那双高深莫测的金眸,而今闹剧,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他们所谓的考试,无非是讨一个名目名正言顺地杀到御前。
秦鹿会不会早就知道天子的真相?
这场以集齐“神恩”为目的的盟主大比,难道反而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有栖川遥心中闪过无数的怀疑:“你们至少也要拿到其余六城的信物……”
秦鹿笑问:“你不亲自来看,怎么确认信物的真伪?其他考官可都是亲自看过,本座也不例外。”
“……”
有栖川遥深吸一口气,还想再说什么。然而一阵疾风卷过,五十弦的刀势反被一缕剑光破开,好像滴水之柔,不偏不倚地牵走双方,唯有青石地面落下一道深逾数寸的伤痕,形同天堑。
有栖川遥的话语吞了回去。
剑风凝成一道瘦长挺拔的背影,一剑断开战局,他便纵上楼檐。
风口浪尖的倾凤曲终于在朝都现了形。
包括秦鹿、商吹玉和五十弦在内,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他站得太高太远,没有人能看清那张脸上的表情。只有长风中猎猎飘摇的衣袂,夕阳下无限拖长的倒影,使他像极了怪石里挣扎生出的一竿病竹。
“朝都观天楼的考试,就是我。
“明日午时,天笑山巅。人尽可战。”
少年愿
“你知道那样做的后果吗?你会成为众矢之的,等应赊月身份大白于天下的那天,你甚至会被视为扶桑余孽的同党——
“到那时,秦鹿、商吹玉、包括我,我们谁都保不住你!”
来自应折炎的诘问字字椎心泣血,凤曲的手臂也被他反复摇撼。
但凤曲轻声反问:“折炎,你相信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