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折求杨安宁帮他提亲的时候,杨安宁问他:“为什么要娶她?你喜欢她吗?”柳三折摸摸头,说:“应该是喜欢的吧。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以前把她当妹妹,没想过那么多。可是去年,柳管家说要给她定亲,我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凭什么我从小看到大的妹妹让别的男人娶走?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后来我就想,还不如我把依依娶回家,省得便宜外面那群狂蜂浪蝶。”杨安宁觉得一言难尽,他接着问道:“三儿,你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吗?她会变成你的人,你要保护她、爱护她,让她开心、让她快乐。她会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洗手作羹汤。你再也不能流连花丛,那些名妓头牌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三儿,为了柳依依,你觉得值吗?”柳三折斩钉截铁地回答:“值!不就是一辈子守着依依一个么?要是让她被别人娶走,这辈子我才不值!”杨安宁放心了,他代柳三折向柳管家提了亲。柳管家自是很高兴,柳三折也是他看大的,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况且女儿嫁给柳三折就等于留在自己家里,哪个当父亲的会不高兴呢?三月十八,柳三折骑着高头大马,用八抬大轿把柳依依娶回了家。杨安宁没成过亲,这辈子他也没有机会穿上喜服成亲了,可他却作为柳三折的高堂,在上位结结实实受了新人三拜。杨安宁的心情很复杂,但他更多的是高兴,他总算没有辜负父母和老庄主对他的嘱托。喜宴很热闹,杨安宁喝醉了。杨安宁十多年没有喝醉过,上一次喝醉还是他与凌燃在阳城的时候。凌燃架着杨安宁,将他送回卧房。把杨安宁平放在床上,脱掉他的鞋袜。凌燃出去打了一盆温水,用湿毛巾仔仔细细地给他擦着脸。杨安宁挥挥手,好像要把在他脸上作乱的东西挥掉,嘴里还不住咕哝着,似乎在抱怨着什么。凌燃不由得笑起来,抓过杨安宁的手也好好擦拭了一番。杨安宁翻了个身,扭动了几下便睡死过去。凌燃看着杨安宁,怎么都转不开眼睛。醉酒的杨安宁两颊嫣红,嘴巴微张,被酒液浸润过的双唇微颤,粉红的舌尖在其中若隐若现。凌燃舍不得离开。他也脱下鞋袜,陪杨安宁一起躺在床上。凌燃记不得已有多久没和杨安宁睡在一张床上,以往趁着杨安宁睡着摸进他的房间,凌燃只敢站在床头安静地看他,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吵醒杨安宁。可是今天杨安宁喝醉了,他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吵醒,自己可以放纵内心的渴望,将睡着的安宁拥入怀中,假装他一直都在自己怀里从来不曾离开过。凌燃与杨安宁脸对脸,杨安宁呼出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淡淡的酒香气似乎将他也熏醉了。凌燃亲上杨安宁的额头,然后是他的眼睛和鼻子,最后吻在他的嘴唇上。原本想着只要吻一下就足够,可真正吻到了,凌燃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野兽了。他伸出舌尖,顶开杨安宁的双唇,在他嘴唇内侧轻轻舔舐着。被打扰的杨安宁无意识地伸出舌头,想把嘴边的东西抵出去,却不想被凌燃抓个正着。凌燃勾住杨安宁的舌尖,吮吸着,杨安宁的嘴巴被他完全撬开,被动地接受着凌燃在他嘴里肆意妄为。舌头与舌头纠缠在一起,发出“啧啧”的声响,凌燃被这久违又美妙的体验深深迷住了。凌燃松开杨安宁嘴巴的时候,杨安宁的双唇已被吻到艳红,两人的口水涂抹在他的唇边和嘴角,看上去诱人无比。凌燃困难地挪了挪身子,他的下面已经涨到发痛,可他什么都不敢做,甚至连伸手下去摸一摸都不敢。杨安宁的呼吸渐渐平稳下去,凌燃抱着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即使身体的欲望在狂乱地咆哮,即使他知道这只是偷来的欢愉,他也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拥抱杨安宁的机会。74杨安宁在半夜突然醒了过来。虽然喝醉了酒,他却没有任何醉宿的感觉。耳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就着跳跃的烛光,杨安宁轻而易举地认出躺在他身边的人是凌燃。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想要推开凌燃,可他停住了。凌燃睡得很熟,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即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是微蹙着。杨安宁看着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他一直看着凌燃,好像要看到天荒地老。终于,杨安宁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抚上凌燃的眉头。几乎是杨安宁刚刚碰到他的脸,凌燃便醒了。他不敢睁开眼,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