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若不是他,她也不会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钱,给自己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这样一想,她心底的怒气更甚。
她说话时,祁昼明眸光深凝着她。
恐怕她自己并不知道,她强装不在意时,眼神总会往左上瞟。
他本想说些什么,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今日昭宁同他说的那番话。
“那便是我惹了你不快?”他微微倾身,凑在她耳边,嗓音低低地问。
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耳侧,少女白皙的脖颈浮上一层粉意。
容因眸光微闪,敛眸道:“没有。”
她口不对心的话却轻易被他识破。
祁昼明自以为抓住了其中的关窍,温言道:“前次是我不对,未曾顾虑你的感受。”
他回去之后思虑许久,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多不妥。
小姑娘才遭了劫难,受了惊吓,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却被他按着狠狠打了一顿。
不论是出于什么缘由,都不应当。
但想起那日她说的那番话,他几次想同她解释,却又始终理不清头绪。
否则今日他也不会去寻昭宁。
那丫头说话虽口无遮拦,却也并非没有道理。
至少,无论如何,他在意她。
怕她出事,怕她受委屈。
至于是出于何种感情,他并不想深究。
她是他的夫人,他这份在意本就应当。
于是他说:“我向夫人赔罪,如何?倘若今日那些不足以让夫人开怀,明日我便让刘伯再给你取三千两,你拿去玩。”
容因一脸诧异地抬眸,被他的大放厥词惊得险些忘了生气。
三千两,拿去玩?
祁家的家底究竟有多少,能让他随随便便就说出把三千两银子拿去花着玩这种话?
前次她去田庄时,便知道祁家的田庄并没多少。这段时日,刘伯也曾提起,家里的收入主要都靠街上的几间铺子。
至于铺子有多少间,收入多少,她不曾过问。
左右祁家家境殷实,不缺她吃穿。无论祁家家财几何,也都是祁昼明的,与她无关。
可眼下她却突然有了几分好奇。
容因用了好大定力,才没被他那三千两引诱。
“不必了。大人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这三千两,您还是拿去讨其他姑娘欢心吧。”
说罢,她挣动起肩膀,再次想要离开。
祁昼明眸光一闪,忽然福至心灵地问:“你今日出府,看见我与昭宁了?为何不来找我?”
容因一滞,难以置信地抬眸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