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前,羽族的雄性兽人们都会经历生长痛,在短短一个星期内,他们那只有一张兽皮垫大小的兽型会变成几倍大,成年后,雄性兽人们都会拥有更强悍的实力。
在以前,羽族还未发展成族群的时候,兽人们面临着更大的生存挑战,所以成年前的雄性兽人都会在夜间保持兽型,以面对突然的危险,兽型时的他们对周遭的动静更敏感,反应也更快速,这样的习惯能让更多的羽族兽人活下来。
即使到现在,这个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也保留着,所以未成年的雄性兽人们都是白毛大鸟的样子团在兽皮垫上入睡。
柳走过去,先把小儿子抱起来,柏紧贴着川睡得正香,小鸟没经历过什么危险,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柳把他抱起来他也没什么反应,还是闭着眼睛,毛茸茸的一团。
川同样睡得很沉,周围都是熟悉的味道,他并没有识别到什么危险,所以没有醒,之前白天除了迁徙就是尽可能地捕猎,夜里又都在林子里休息,睡得不好,几天下来身体很疲惫。
柳先是把小儿子塞进他和束的兽皮里,又去把遥用厚厚的兽皮裹着抱到川这边,就算是把遥连着兽皮一起抱着,柳也觉得不重。
柳比划了一下,觉得川把遥罩住是轻轻松松的事,于是他是拉了拉川的翅膀,想把遥放进去。
川在柳扒拉他翅膀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意识不算清明,他知道是阿姆在动他的翅膀,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当他睁开眼,看到柳正要把遥塞进他翅膀下面的时候,他惊得就要啼叫一声,但马上想到现在正是休息时间,他叫一嗓子的话,大家都得被吵醒,才硬生生忍住了。
他想把翅膀夹紧一点,但是阿姆的手已经伸过来,川问到:“阿姆,你要干什么?”
柳感受到了他的抗拒,但还是坚持道:“我想把他放在你这边取取暖,刚才他又发抖了,叫族巫来用了药才稳定下来,阿姆怕他冷到,又怕来不及发现他的变化,先放在你这里好不好?”
川不愿意,之前在林子的时候,他翅膀下最多暖暖弟弟,在他心里,翅膀下的软毛地带是留给伴侣的,他不想随随便便接纳一个雌性。
“川,我想让他活下来,”柳再次强调到。
川叹了口气,放松了翅膀,柳就顺利地把遥放了过去。
雄性兽人的体温本来就高一些,加上羽族的兽型是鸟,他们的羽毛浓密,当他们把毛蓬起来的时候,毛摸起来就是柔软的。
柳把遥安顿好,轻轻拍了拍川说:“你也注意着他的状态,要是发抖了就叫我。”
川眨了眨眼,又转过头去把眼睛闭上,柳知道川这是答应了,只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等柳回去躺好,川才不适应地扭了扭身体,这是他第一次接触雌性,甚至连阿姆都没在他的翅膀下呆过。
雌性果然像他想象中那样软软的,虽然遥瘦瘦小小,但还是很有存在感,加上刚抹了药,身上还有股淡淡的草药香。
川感觉罩住雌性的翅膀都有些僵,他很不习惯,但不习惯中又透着一丝害羞和对雌性的好奇。
这晚,川过了好一阵子才再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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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族人们陆续醒来。
川听着族人活动的声音睁开眼,醒来后他没立即想起自己还罩着一个雌性,当他想舒展翅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着后无意识地把遥团紧了,将他罩得好好的,于是他动作一僵。
遥用了药之后,没有再发抖,只是仍无意识地安静睡着。
柳见川醒了,就带着毛乎乎的兽皮走过去看遥的状态,川张开了翅膀轻轻扇动了几下放松。
柳摸了摸遥的额头,发现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烫了,他面色一松,然后把遥拢进兽皮里,抱回了他原来睡着的兽皮垫上,兽皮靠近火堆,现在还是暖和的。
白天,气温没有那么低,加上大家都在活动,川也要出去干活,所以遥就睡在了自己的兽皮垫上。
柳又去请族巫来看了看,族巫给遥灌了点草药水就走了。
这天洞外还是下着小雪,但是不阻碍出行。雄性兽人们分成两个小队出去狩猎,雌性兽人们还是去采集,昨天的面果子已经被毛他们采集得差不多了,今天主要的任务是采集球根和去寻找新的食物。
羽族兽人们各司其职,柳也跟着采集的队伍一起出去了,走之前他委托了一位比较细心的老兽人帮忙照看遥,目前他的状态还不错,中午采集的人都会回到山洞来进食,所以柳离开遥的时间并不算长。
大部分兽人都出去了,山洞一下子空了不少,出去前族人把大部分小火堆都灭了,只留了遥旁边的两个火堆和山洞中央的大火堆。
在山洞里的兽人也没有闲着,他们把大锅装满雪架到大火堆上,一些人去开中午要食用的面果子,另一些人去洗球根,大家都在力所能及地干着活儿。
等柳他们回来,球根已经放在火堆里烤上了。
柳走到山洞深处去看遥,发现盖住遥的兽皮角落蹲满了小雪团子,他的小儿子柏还在叽叽喳喳地叫着——他又把阿姆说了要说人语的事儿忘在脑后了。
“柏,你阿姆回来啦!”有小鸟提醒到,柏的小伙伴们都知道柳经常因为柏老爱说兽语而说教他的事儿。
“叽!”柏没有反应过来,仍是用兽语叫喊着扑向柳。
柳先是接住儿子,后又“不负众望”地给柏的小脑袋来了两下。
“我说过多少次了,柏。”
“阿姆,我又忘记了!”小鸟就知道阿姆舍不得用力打他,还是笑嘻嘻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