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身影便顺着马文才的意消失在了亭间。自小到大,头一次,马统未跟着马文才在外行动。“祝英连,走!”马文才是真觉得马统应该好好反思一下,心里并没有觉得怎么样,随口叫上了亭里唯一一个人。“马兄请!”而目睹了这一切的祝英怜并未多说什么,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管什么?只是笑着,客气地再说了一声。“嗯!”马文才睨了祝英怜一眼,应了一声,飘然而去。而祝英怜见此,正欲跟上去,却眼前眩晕了起来,她晃了晃头,那种感觉才消退了些。而马文才却已走出老远,只好加快步伐跟上。――回宿舍的小路青衣!又是青衣!为什么他还是想着那个该死的祝青衣!明明这次因为他被少爷责怪了!为什么还会想到他!马统气恼地咬着牙,眼前却浮现了祝青衣苍白的病态!也不知是好是坏,都几天未见他了!不会真被他一盆水泼出问题来了吧?要不要去看他呢?马统犹豫不决地想道,可顿时又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为什么要去看祝青衣呢?他们不是死对头么!奇怪!奇怪!真奇怪!他倒底在想什么东西啊!明明应该不关他的事!虽然青衣是被他那一盆水泼出的毛病,可他以往欺负的人还少了,也没见他内疚过哪个,怎么碰上祝青衣就这样了!许是,青衣……是他能入眼的人吧……夜凉如水,风冷如冰。黑沉沉的夜空中,镶着几颗寒星,在这夜晚发出微弱的光亮,加之这浓浓的大雾,刘亦东的心里也有点发毛,这万一要是跳出什么个妖魔鬼怪来,那还得了……望着跟前四处游荡,活像个鬼的秦京生,他定了定神,估摸着秦京生快到了那树下,心里有点急了。怎么九公子还没到?“公子!公子!”熟悉的声音传来,他一看角落,正是李子。见李子比划来比划去,指了下花丛边。他便顺着李子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那处不知何时多了两道身影,也不知九公子怎么找到那地儿的。不过不管三七二十一,观众到齐了,他也该开始唱戏了。见着眼前四处晃悠的秦京生,刘亦东坏笑一声,当即,毫不留情地狠踹上了一脚。“卟!”睡得好好的秦京生立马摔倒在地痛呼一声,“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刘亦东的教训后脚就到。“我说是谁半夜装神弄鬼!原来是你!”刘亦东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恶狠狠地说道,“害得大爷我几天没睡好觉!”“你说,我该怎么教训你呢?”他这话说得凶光毕露。“亦,亦东兄!亦东兄!小弟也是身不由己啊!小弟也不知何时有这梦行之症!!!”秦京生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可事到临头只有讨饶的份!“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刘亦东嗤笑一声,直接拽了秦京生衣领,直接连人带衣一起拎起,“大爷我像讲理的人么!”的确,刘亦东在太原向来无法无天,在太原他就是王道,就是规矩,就是‘理’字。刘亦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似是又想到什么,阴冷的笑了,“其实想要教训你并不难,大爷我也不必自己动手,只要告诉王蓝田,不就成了么!”此话一出,吓得秦京生脸色惨白!连忙去抱刘亦东的大腿,却被刘亦东一脚踹开!可见他是有多怕王蓝田!“亦东兄!求你,求你别告诉蓝田兄!我秦京生可以为你做牛做马!”秦京生哀求着他。可刘亦东哪会听!“就你这贱民,还想跟着本公子干!”他冷笑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秦京生。――花丛“这场戏,马兄以为如何?”祝英怜一边不住揉着太阳穴,一边还不望刺激马文才。“不怎么样。”将秦京生的丑态收入眼底,马公子似笑非笑地回了句。在他眼中,贱民就是贱民,果然没出息。只不过祝英连的作法就颇有深意了。明面上,秦京生还是他手下的人,祝英连这么折腾秦京生,不就是扫他的面子么。所以,他看了眼边上看上去和气可亲,还微笑着的少年,祝英连你是否还有示威的意思!――小花园这厢刘亦东恐吓着秦京生,“呵!秦京生,你坏事干得多了!没准还真能撞上鬼……”“鬼,鬼啊!亦东兄!你,你身后有鬼啊!”秦京生也只是一个抬头,没想到真看见了鬼,吓得喘不过气来了!那是一只吊死鬼,吐着长长的,血淋淋的舌,脸色青紫,飘荡在半空中。冲着他阴惨惨的笑了,古怪的笑声回荡在这园中,空洞,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