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院遇袭,一处卷宗和二处都要烧没了!陛下震怒,你快去看看吧!”
范闲眉心一跳,“火势控制住了吗?”
“控制是控制住了,人也抓了,但是陛下来了,在发火呢!”王启年一边嚎着,一边拽范闲,“大人赶紧去看看吧!”
范闲回头去看李承泽,见后者淡笑着,对他挥手,意示他没事,走吧。
可他心中隐约不安。
范闲走后,李承泽走到榻下,伸手往里面掏了掏,然后摸出那瓶毒来,又回到小案前,倒出一粒,就着一块糕点咽下去,又喝了一口茶。
海棠朵朵觉着奇怪,怎么世上有人能这样从容的面对死亡?
太从容,太平静了,像疯了一样。
海棠朵朵想了想说,“你如果不是真的想死,你现在同我说,我还可以救你。”
李承泽咽下茶水,然后冷淡地看她一眼,“多谢你的好意。”
随后他仰头,去看这个金碧辉煌的囚笼,似乎在释怀一样,他‘哈’地呼出一口气,死气更甚,“没有人能救我,我也不需要人救。”
他回望自己的一生,他想释怀,却是发现不行。
这一生苦成这样,事事身不由己,明明所求不过是写诗煮酒,闲散过完一生,却是得不到,不想得到的总有人逼他去争,偏偏他又争不过。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发疯一样,将那杯子丢出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惹他发怒。
被杯子碎裂声惊到的海棠朵朵:……
传闻没有错,这二皇子是有点疯病在身上的。
李承泽爬起来,一脚踹倒椅子,面上癫狂之色尽显。
去他娘的,去他娘的一笑了之,去他大爷的。
这几日的梦魇将他折磨得快疯了,他已经没有耐心去等死,更没有耐心去给范闲编织美梦了。
只想死,只想解脱。
他将那药拿出来,仰头将余下尽数都倒进嘴里,嚼嚼,咽下去。
海棠朵朵:……
见过傻的,聪明的,还没见过疯的。
稀奇。
那毒跟吃饭一样,被他咽下去,他才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坐下之后,发出一声极小的,类似舒适的喟叹之声。
李承泽坐下之后,将药瓶子放在小案上,自己提笔抄诗,模样安静,似乎方才发疯的不是他。
海棠朵朵觉得这人变化真的太快了。
不久后,两人听到密室门被强硬突破的声音,不由好奇地去看。
只见一身黑衣男子持刀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