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仅对别人要求严格,对自己也是严格自律。裴景明从没见过先生沾过一点酒。
所以这也是裴景明第一次看见江言酒醉的模样。
记忆中永远含着冰霜的眉眼,此刻却因为醉意微微染上红晕;眼底始终如一的清明也被恍惚代替。
略显苍白的唇色上似乎还留着红酒的余芳,挑逗着心思不明者的心扉。
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的纽扣,似乎太紧了些。裴景明颤抖着手,鬼使神差就替先生解开了衣襟处的纽扣。
他只是怕先生不舒服而已,裴景明在心中假装镇定。
他也只敢做到这一步了。
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都是一个无用的懦夫。
裴景明正要抽开手离开,给江言找一床被子盖上,江言的身形却因为失去了支撑,猛地向裴景明的方向倒下。
裴景明一个不查,直接被江言压在身下。
!!!
他赶紧去看江言的神色,却见还是一片茫然,显然并没醒。
裴景明先是松了口气,但又更快地屏住呼吸。
太近了。
裴景明完全能感受到属于先生的炽热的鼻息,温热的体温,乃至心脏跳动的声音。
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怀着丑恶心思的自己就像小丑一般无处匿迹。
他脑子里莫名闪过困扰了自己一个下午的某张偷拍图。
凭什么谢辛回就可以?
勇气像是突然之间袭来,裴景明莫名就有了某种冲动。
“先生。”他又轻呼了一声。
没有回应。
裴景明颤抖着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江言恍惚间觉得自己指尖触碰到一处滚烫的皮肤。
他茫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微微战栗着的躯体。
江言脑子一片浆糊,他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昨天好像给自己找了个金主。
叫什么来着?
“辛回?”
裴景明的瞳孔猛缩。
但他没有反驳,反倒是轻轻“嗯”了一声。
如果对象是先生,那他甘愿做一个卑劣的偷盗者。
……
江言潜意识里觉得对金主是要温柔的。
所以只要身下的人微微蹙眉,他都会停下动作,等人表情对了再进行下一步操作。
以至于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
以为两人不过是都醉了,躺在一张床上也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等他洗了把脸,稍微清醒了一点,脑子里却开始回荡某些破碎的记忆。
景明隐忍的眉眼,被汗打湿的前额,都在红酒的消散中渐渐明晰。
江言的表情绷不住了。
所以他昨天酒后乱性,睡了景明,自己的养子及任务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