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还是你在试探我?你怎么可能是洛长宁呢?”白允脸上血色上涌,仍旧不愿相信,上前欲摸谢盈的脸,“一定是易容了,公子易容来试探我对不对?”
他尚未近身,就被一道极寒刺骨的灵力甩出去,狼狈地滚到地上。
而动手的男人,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好似他不过一只在指腹间挣扎反抗的蝼蚁,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然,瞎子是不会有眼神的。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贪心。”江献伸手,轻轻圈住谢盈的手腕,将人拉入自己怀里。
另一只手,揽在谢盈腰后。
“想要师兄只有我一个师弟,想要师兄只看见我,所以哪怕我早就认出师兄,也始终一声不吭替你遮掩。”
“我竟期待,师兄会看在这些年独独对我冷淡的份上,可怜我一回。”
谢盈拧眉,想推开他,却没有丝毫力气。
神魂不得安宁,若非江献的灵力安抚,怕是要彻底失控。
他的额间抵在江献胸膛前,轻轻喘气,耳边是男人罕见的直白话语。
“师兄不想与我相认,却又多番引诱我为师兄所用。”
江献淡淡道:“师兄比我,还要贪心。”
“……”谢盈缓缓出了一口气,“你先放开我,也放开他。”
他看了眼白允。
少年被冻住双脚无法动弹,只能红着眼盯着他。
“我以为,师兄会让我先带你离开。”江献没松开他的手,冰凉的指腹贴在他手腕内侧,默默替他安抚躁动的神魂。
“白允对我,很重要。”
江献的指腹轻轻摩挲过他手腕的皮肤,不甚在意白允如何,“我可以带他一起走。”
下一刻,白允便感觉自己的双脚可以动了。
但他没马上跑过去质问。
他双耳都充斥着两人方才的对话。
他从不觉得自己蠢,可他们说的话却每一句都让人难以理解。
洛长宁为何会认识江献,又为何会对谢盈如此了解,甚至连清融剑法和弓道都了如指掌?
江献,为何会对着他从来瞧不上眼的洛长宁,喊师兄?
什么叫做,一直认出了师兄的身份却替其遮掩?
白允头疼欲裂,试图艰难地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串联在一起。
其实很容易串联,只是那个结果太过不可思议,他不能接受。
他感觉自己陷入了巨大的谜团,而谜团背后,是一个足以震惊三界的秘密。
可面前的两人却像是完全不曾将他放入眼里,所以任何话都懒得避讳他。
他很重要?
一只被反复戏弄欺骗的狗,有这么重要么?!
白允觉得可笑,却笑不出来。
恨意在胸膛里沸反盈天。
这个人,把他当什么了?!
管他是洛长宁,还是宋吟时,还是谢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