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然有错,却也是本将军多年的挚友,还麻烦你们帮忙好生款待一下他。”
侍卫接过银子,放在嘴角轻轻咬了咬,而后笑眯眯地将其揣进了兜里。
“成,将军都开口了,属下自当遵命。”
见到侍卫收了银子,陈将军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嗯。”
……
姬文轩一脸心悸地望着门外,为他的结局感到惋惜,心中哀叹是自己害了太傅。
他喃喃自语道:“阿钰,都怪朕,是朕的一念之差,让你落得如此下场。”
太后向姬文轩看去一眼,“皇帝啊,那太傅平素里向来是循规蹈矩,言行举止皆符合礼法。然而今日却孤身一人前来挑唆此事,这背后必定是有所倚仗啊。”
“你想想,他背后是否有同谋之人?”
姬文轩猛然一惊,连忙回答道:“并无。”
他总不能再把陈将军也给供出来。
太后轻笑道:“皇帝,哀家知道你自小便是生性纯良,断然干不出这种事情的。”
“日后啊,还是要少与这些人有所牵扯,以免被他们给带坏了。”
姬文轩听后,身体猛地一抖,低声应道:“是,母后教诲,儿臣谨记。”
太后冷笑一声,而后扶着老宫女翠珠的手向帘子里走去。
翠珠拨开帘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太后,嘟囔着:“太后娘娘,太傅仗着皇上的信任,居然敢对您大不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娘娘方才的惩罚奴婢都觉得太轻了,依奴婢看,应当将他白氏一族满门抄斩才是。”
太后微微一笑,颇有深意地说道:“你以为这件事和皇帝没有关系吗?哀家养育了他二十年,怎会连他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
“皇帝对太傅的信赖程度远超过哀家,哀家今日惩罚他无非是想敲打皇帝。”
“让皇帝晓得收起这些心思,今后莫要在哀家面前耍花招。”
翠珠了然地点了点头,“如今娘娘的心头大患已然除去,想必皇上这段时间也折腾不出什么大动静了。”
太后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长发,轻笑道:“你以为朝堂上与哀家作对的仅有他一人?其实最让人头疼的当属九千岁司临夜了。”
“当初先帝在位时,王丞相在朝堂上已是万人之上的存在,其手下有着不容小觑的势力。”
“若非为了牵制王丞相,先帝也不会设立东厂,以至于如今九千岁的势力更是令人头疼。”
说到这儿,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去瞧瞧,宝珠那边准备得如何了,明日哀家便将她嫁与司临夜,让她务必记得替哀家打探消息。”
“是。”翠珠应道,随即转身离去。
白钰在侍卫的押解下,很快向宫门外走去。
一踏出皇宫的门槛,便觉天地一色。雪花如同被狂风裹挟的柳絮,飘飘洒洒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