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文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名唤萧岁安,两人尚在孩时,双方家里便定下婚事。
原本打算等萧岁安过了及笄之礼,二人便成亲。
谁知道,及笄之礼后,萧岁安却病倒在床上。
萧岁安自小就患有不足之症,家中请了不少名医来看,皆说她身上的病没法治。
靠着珍贵药材,她活到了十六岁这年。
张秉文也是因为她,才学的医。
学医很苦,张秉文从四岁开始,便拜宫中的老太医为师,多年以来一直认真勤恳地钻研医术,为的就是能救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贺于澜道:“你别看秉文有时候不正经,其实他并不是那样的人,他学医多年,却无法治好萧小姐身上的病,所有的人都在劝他放弃,就连三姑娘也在劝他退婚。”
“他从小身上便承受很多压力,尽管他能救这天下大部分的人,可他独独救不了自己的未婚妻。”
“所以他才随我南下云游,这一路上行医救人,也是在找其他的方法救三姑娘。”
他叹了口气,“我看萧小姐此番前来,应该又是与他退婚的。”
秦阿语:“又?”
贺于澜道:“在京州之时,萧家屡屡派人去张家退婚,秉文一直没点头,甚至把退婚书撕了。”
“他为三姑娘做了那么多,早已情根深种,又怎会轻易与她退亲,让她遭受众人非议。”
秦阿语听得心里一阵难受:“没想到,秉文表弟身上竟还有这样的故事。”
李允申扯了扯贺于澜的衣服说:“干爹干娘,再不走我就要迟到了。”
两人才反应过来,赶紧道:“走走走,迟到可不行。”
医馆内,张秉文扶着萧岁安坐下后,才沉着声音开口:“安安,你不应该过来的。”
萧岁安脸色苍白,一身病弱之气,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她说:“十几年过去了,我也该与你做个了断了。”
张秉文脸色难看:“若是退婚书的话,我不签。”
萧岁安轻轻咳嗽着,“二郎,你必须签,我已经是不久于人世的人了,我不能让你背上克妻的名声。”
她将那张退婚书抓得异常用力,“你医术精湛,正是、咳咳、正是风华正茂之时,不应该、止步于此。”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尽力了就好,我很知足。”
张秉文见她情绪激动,不由下缓下脸色,轻抚她的后背。
两个小丫鬟在旁边很担心:“三姑娘!”
萧岁安摆摆手,“我没事,都是老毛病了。”
丫鬟墨画轻抚着她的胸口,看向张秉文,道:“二公子,退婚书你就签了吧,我们姑娘为了来寻你签退婚书,这一路下来可辛苦了,差点要去了她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