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隋回过神来。
他不像刚才那样崩溃,似乎想开了什么,表情有些凝重。
宴隋接过了手机,「好,谢谢你。」
俞栗又陪他坐了会儿,问:「你奶奶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怎么会那么着急地逼你进公司?」
宴隋嘆了口气,「脑癌晚期,在她寿宴之前就查出来了。」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为了让宴隋能多认识些商圈大佬,她才大肆办了八十大寿。
俞栗明白地点了点头。
他刚才听到了宴奶奶和宴时庭最后几句谈话內容。
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两人之间还是那种氛围。
会不会跟那个叫宴暉的有关呢?
俞栗心里悄悄嘆了口气。
对於宴时庭,他了解到的还是太少了。
……
宴奶奶病情很严重,不到半个月,便病发去世了。
去世之前,她没有再找过宴时庭,遗嘱內容也没有更改,底下所有股份仍然给宴隋。
在为尚还年幼的重孙女留点保障,和给兄弟俩人添堵之间,选择了后者。
即使那么疼爱宴暉,在爱屋及乌和恨之间,还是选择了恨。
宴时庭听到江苗匯报时,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神情。
这个结果,正如他所料。
他並不指望宴奶奶会对从未谋面的重孙女有多深的感情,只是拿出这个选择,让宴奶奶也体验一下左右为难的滋味罢了。
江苗收回眼神,继续道:「墓地选择了西山郊园,两天后下葬。」
宴时庭点头,「让刘管家着手办吧。」
刘管家,是宴奶奶的管家,在宴家祖宅工作、照顾宴奶奶的生活起居,也有十余年了。
「好的,宴总。」
-
宴奶奶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
这些人里,一小部分和宴奶奶有点关係,大多数还是看在宴时庭的面子上而来。
葬礼这几天,俞栗和刘琮、许长珂一直陪着宴隋。
下葬那天,骨灰盒放进墓中,立碑结束后,宴隋还是忍不住,咬着唇哭了出来。
虽说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里,宴奶奶总是不顾他的意愿,逼迫他进公司,可想着过去十多年的相处,不难过也是不可能的。
父母去世的时候,宴隋才六岁。
宴时庭当时还是一个高中生,时间有限,那时候,就是宴奶奶在照顾着宴隋。
俞栗和刘琮安慰了宴隋几句,随后便默默离开,让宴隋和许长珂静静待会儿。
俞栗离开人群,视线左右扫了扫,最终在人群前方看见了一身黑衣的宴时庭。
今天下着小雨,宴时庭举着伞站在墓碑前,神情冷漠。
俞栗撑着伞,想要往前走,靠他近一点,却听到了一旁几人的討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