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只能如此这般了,你折磨我,我折磨你,谁都别叫谁好过。”
“你让我难过了,我便只能加倍地从你身上讨回来。”范闲眼底带着笑意,凉薄着。
他们啊,似相同的人,带着一身刺拥抱着,纠缠着,最后将爱当作痛,将痛视作爱,并且喜欢上这种感觉,将之看作正常。
什么恨啊,不过是拧巴的两个人,之间苦涩的爱意。
范闲唇色更加惨白,脸上是一点血色都没了,那样子,虚弱得似乎下一秒就要昏过去,可他就是不停,固执着同他纠缠着。
每每李承泽往后逃,他都要一次次地将他拽回来。
逃得他烦躁了,随手抽过一旁摘下的腰带,将李承泽的手捆起来,扎扎实实的拴在床头。
嘻嘻不嘻嘻
李承泽是彻底被范闲这疯样子给整怕了,泪控制不住得往下落。
他真的,少有的害怕全都给了范闲。
李承泽现下已经吃不消,说话声音哆哆嗦嗦着,半分怒意都没有,只带着几分可怜劲儿,“范闲,你真的,你真的是不要命了!”
范闲身上的伤,能淌那么多血,将外袍都浸湿,绝对不轻。
范闲无所谓地将从头顶垂下来的几缕发,撸到脑后,倔强地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没听过吗?”
“放心吧,死了也要变成鬼缠着你,你绝没有解脱那日。”
见李承泽的瞳仁几近涣散失焦,范闲挑眉,将口中血腥气忍住,揶揄道,“这就不行了?二殿下不是厉害吗?我这个伤号都还行,你就不行了?”
“你说你想找女人?你上哪儿去找的女人能像我这样厉害?”
“殿下,你怎么不说话了?”
“李承泽,别着急晕啊,这夜才一半呢。”
李承泽已经听不进去一句话,他觉着世界都在颠倒和模糊,在失去意识前,他还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声,“疯子!”
范闲欣然接受,轻吻他的耳垂,低笑道,“你都要跟人跑了,还不准我发疯了了?”
“你自己说,一夜夫妻百事恩,我这还没入土为安,你就想着找别人,你说我难道不该发疯吗?”
没得到回答,范闲抬头,便见人已然晕过去。
范闲微微侧头,带着几分探究与好奇,然后俯身吻闻他的眼角,将那落下来的泪珠吃进肚子里。
随后才艰难的喘出一口气,再也忍不住,咳出一口淤血来,觉着两眼发黑。
一开始他本来是做好自己先晕的准备的,谁知道李承泽身体那么不中用。
范闲将淤血吐掉,忍着身上的疼痛和低迷的意识,将李承泽绑着的手松开,然后眼前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