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栀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目光炽热,紧紧盯着她,“不?是说要当观众拍手叫好吗,为?什么插手?”向栀微愣,拧眉,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陈毅力不?会?伤她,而这样能保护他。或许是因为?他们处境相同,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情绪,让她冲动了。她再?次看向陈最,他难得正经,这让她有些害怕,舔了舔干涩的唇。许是看出?她的紧张,陈最笑了一下,凑近,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戏谑道:“难道你喜欢我??”他嘴角噙着笑,眼眸深沉,如墨如玉,如冬日?暖阳,温暖柔和。他总是这样,认真地,紧紧地盯着她,天?生自带情意的双眼,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瞅准时机,便要将她牢牢抓住。“你疯了吗?自恋狂吗?谁……谁喜欢你啊。”向栀抽出?手,震惊地捂着嘴巴,“我?……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们既然结婚就是一体的,应该站在一个立场,而不?是像你似得,两面三刀,懂不?懂?”陈最垂眸低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失落。向栀弯腰低头,凑到他面前?,眨了眨眼睛,“戳中你的小心思了吧,呵,所以说,人不?能做双面人,两面都讨好,就是两面都讨不?好,知道嘛?”陈最呵地一声?笑了,直起?身?,单手插兜,捋了捋头发,他看着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谨记教诲,嗯,是我?错了。”向栀打掉他的手,捋了捋头发,瞪他,“别动手动脚的。”她变脸速度快,又弯了弯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也。”陈最弹开?她的手,“别动手动脚的。”向栀嘁了一声?,“稀罕。”晚风一吹,远处罗汉松沙沙作响。一高一矮的身?影,冷白的月光照耀下,向栀的影子和陈最的影子肩碰着肩,陈最看了一眼,微微弯唇,抬手指着夜空,“看到北斗七星了吗?”向栀抬头,“哪有?”陈最看了一眼影子,“你往左边歪头,再?看看。”许是今晚气氛轻松些,向栀照做歪头。陈最偏头看着影子一笑,向栀的影子靠在他的肩膀。他能得到的浪漫,只能出?现在影子身?上,他目光偏移,最后落在她的侧脸上。26两?人走在回偏房的路上,向栀低头踩着陈最的影子。“你不觉得刚刚的我像一个英雄吗?”向栀背着手,回想自己刚刚救下陈最?的时刻,她觉得自己是有一点小小的骄傲的。见陈最?不说话,向栀撇嘴,“你这个两面派的家伙,一点都不会懂。”陈最?啧了一声,转过脸看她,“没完了是吧?”“时刻提醒你,不要再做背叛我的事。”陈最?站住,盯着她,“我没做过背叛你的事。”“你这就狡辩了,我又?不是听别人说,而是亲眼看到。”向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陈最?沉着脸,咬了咬牙,是生气了。回陈老太?的屋子,陈老太?什么也没问?,只是看了一眼陈最?,说:“小石头是睡熟了,现在天气也没太?暖和,别折腾他了,我让赵妈收拾了一个屋子,你们住。”向栀看着陈最?,挤了挤眼睛,陈最?转头不看她,笑道:“好啊。”陈老太?看向向栀,向栀不尴不尬地挤出一抹笑,一个嗯字从?牙缝中挤出来。陈老太?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小七留下再陪我待会儿。”
向栀笑着说好,转头贴着陈最?,咬起耳朵,陈最?被她突然凑过来弄得愣了一下。她的气息吐在他的耳畔,弄得人心里痒痒的。“不是说好不背叛我的?”向栀咬牙切齿问?。陈最?挑眉,轻笑,转过脸凑到她耳边,她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茉莉花香,很?好闻,“我可没答应你。”说完,陈最?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奶奶,我先上去了。”陈老太?点头嗯了一声。等陈最?离开,老太?太?才摘了老花镜,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吧。”向栀乖巧地坐下,她知?道老太?太?想问?什么,但她又?觉得奇怪,正房的事情,都会有人过来禀报,那刚刚的事情老太?太?没问?,肯定是知?道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呢?“没伤着吧?”陈老太?问?。向栀摇头,“不过我刚刚顶撞……”爸这个字,她实在是叫不出来。陈老太?冷哼,“也该让他知?道什么都不能顺着他,毅力这两?年脾气也越来越差,你没错。”陈老太?握着她的手,揉了揉,“有你护着陈陈,我是放心的,他跟他爸一见面?就这样,就知?道吵,爷俩较劲呢。前几天你不在,陈陈顶撞你父亲,他爸非要他去道歉,陈陈是不对,他又?是个不愿意服软的,还是我提的想让你帮忙说说,他是不愿意麻烦你,一听要找你才服软。现在你能这么护着他,我也是放心了。”“顶撞我父亲?”向栀不解。陈老太?惊讶地看着他,“这臭小子还是没跟你说啊,具体什么事,我这个小老太?太?是听不明白,毅力说是跟什么艺术馆有关。”陈老太?叹气,看着向栀,“这臭小子有时候混着呢,你跟你父亲谈一谈,别跟这臭小子一般见识。”向栀木讷地点头,她不知?道怎么回来的,赵妈推开房门领着她进屋。屋子偏向民?国风,欧式的装修风格,地板是棕褐色的木质地板,踩上去听不到声音。浴室里传来水声,沙发上散落着陈最?的外套。向栀坐在沙发上,眨巴眨巴眼睛,才回过神来。一路上,她一直思考老太?太?说的话,老太?太?是没有理由骗她的。那也就是说,陈最?真?的顶撞了她的父亲,还是因为艺术馆。她能想到父亲会跟陈最?说什么,无外乎她惹是生非,开除吴馆长,不知?轻重。所?以,她误会陈最?了?想到这里,向栀懊恼地捂住头,倒下去,她还说了那么多他的坏话,救了他一次,她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简直要疯了!浴室的门开了,向栀嗖的一下坐起来。陈最?看了她一眼,背过身,捞起沙发边上的白t套上。他后背的淤青还没有全部消散,一条一条的。向栀觉得头大,那些淤青像是对她的控告。她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大字,忘恩负义。他应该是生着气呢,一般他生气的时候不爱搭理人,沉着脸,要闹一阵。要是他不生气,见到她时,他一定会欠欠地过来找她别扭。在陈最?转身的时候,她立即低下头,心虚地眨了眨眼。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