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路修轻笑,斜眼看他:“那你呢?菲尔斯?”
菲尔斯回他一个再清浅不过的笑,微开口,声音虽小,却掷地有声:“吾王剑锋所指,即为吾等刀剑之所向。”
“……谢谢。”鲁路修垂下眼帘,深紫色的眼睛因为心底泛起的温暖而更加瑰丽。
似乎耳边回荡着一声轻笑,眼前却已经没有了年轻男子的身影。
“不用谢,我的王。”
7
“这是最新的资料,”渡边优臣将一沓文件递给房间正中坐着的金发男人手上,“我只能说,那群孩子真的使尽了全力了。”
坐进舒适的沙发,俊秀的男孩子取下眼镜,疲惫地用手指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要找到那个人很难,我们掌握的资料和线索太少了,简直是大海捞针。”
菲尔斯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轻声说:“真是难为你们,辛苦了。”
渡边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这些,闭着眼睛,仰靠在沙发里养着精神。
“真是的,这个人太难找了!我们这都已经找了这么久,却还是只能拿到一点点似是而非的信息。”一向跳脱,精力旺盛地让鲁路修和菲尔斯头疼的埃尔维斯蹦过来,难得乖巧地帮渡边优臣揉着太阳穴。适中的力道让疲惫的少年舒展了眉眼,因为他的贴心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宫本安纪侧身坐在沙发扶手上,女孩子婀娜的姿态被窗外的日光勾勒出来,俏丽的眉眼瞄了嘟着嘴,好像长不大似的埃尔维斯,满眼欣慰。
这个小子虽然让人头疼了一点,到底还是个好孩子,都会心疼人了呢。
菲尔斯已经将资料翻阅完毕,深沉如海的湛蓝色眼睛完全看不出是否满意,只是端起桌上的红茶,轻抿一口。
“鲁路修怎么会忽然想找到这么一个人?”埃尔维斯扫了一眼被放到桌上的文件,颇有些疑惑地嘟囔着,手下的动作却是不停。
眉眼已经舒展开来的渡边优臣闻言睁开眼,漆黑的眼睛警告似的瞥他一眼,顿时让少年噤声。
他在埃尔维斯心目中积威已深,少年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随后又倔强的瞪回去,委屈道:“本来就是嘛!你居然还要瞪我,我还不是看你太辛苦……”
渡边优臣看着他满是委屈的眼睛,叹了口气,摇摇头,还是狠不下心训斥他。反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抚地顺着毛。感觉到手下少年毛绒绒的脑袋犹豫了一下,不情不愿地在他掌心像小动物似的蹭了蹭,渡边的唇角微微勾起。
“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起,他就是我的王。”菲尔斯并没有不悦的神色,反而像是回忆起什么刻骨的记忆一般,眼睛里是倾天的柔和,“我不需要知道他的每一分心思,我只想满足他的每一个要求。能成为他手中的利刃,是我最大的心愿和荣幸。”
没有人知道,当那个少年闯入自己千万年都没有人进入过的华丽墓室,当那个少年面对深深扎进脖颈的尖锐獠牙却依旧扬眉浅笑,当他看着他的眼睛,朝他伸出手说‘菲尔斯嘉南,都结束了,你的罪已经赎清了’,心底涌上的那种几乎让人泪流满面的感动。
“你叫菲尔斯?菲尔斯嘉南?”少年坐在他的棺材旁,声音很轻,仿佛是怕惊扰到他的安眠,“我看了关于你的记载才来找你的。呐,你这是……被我唤醒了吗?”
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看到的就是那汪干净温柔的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