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简直想象不出,这水是从哪儿来的。
还是太子见识广博,嘲笑她说有人专门服侍这些,别说水了,还能在车上做吃食。说若不是这些问题能解决,如何能赶路数百里?
要知道当下这个车队里都是大燕最尊贵的一批人,渴不得,也饿不得。福儿这车是太小,他的车里不光自备的有洗漱用的物件,还有便桶,烧水的炉子,还能泡茶,像父皇母后及其他高位嫔妃车里还有冰盆。
好吧,福儿承认自己见识浅了。
“那殿下车里有冰盆吗?”
“你想做什么?”
福儿扭捏了下,一面贤惠地帮他脱外面的罩甲,一面道:“你看长途跋涉,殿下难免需要人服侍,小喜子哪有奴婢周全,不如让奴婢去殿下车里,殿下平时吃茶用饭奴婢也能跟着服侍。”
她这装模作样的样子,让太子连连皱眉,又有些啼笑皆非,不禁睨了她一眼:“现在知道巴结孤了?晚了!”
福儿装哭:“殿下你怎能如此狠心无情,妾身一介蒲柳之身,被殿下强抢民女……”
“等等,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
太子越听越不对劲,打断她的话。
福儿眨了眨眼。
“话本子里啊,我平时没事做,又没东西打发时间,小安子就给我找了些宫外的话本子。殿下你知道我的,我哪有那个兴致看书,就让念夏念给我听……”
“停停停!你赶紧给我打住!”太子斥道,“你这成天不学无术的,看个话本子还得让宫女念?”
福儿叫屈:“不想看跟不学无术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不识字,就是不想费眼看,听人讲多有意思,正好我跟念夏都能打发时间。”
她说得理直气壮,车门外背着身的念夏和钱安冷汗直冒。
没想到姑娘这么轻易的就把两人给卖了,幸亏殿下没发怒,还在那儿跟姑娘‘讲道理’。
“……总之以后不准学这一套,太不像话了,而且,孤…孤哪有强抢民女?”
瞅着他虚张声势的冷脸,泛红的耳根,福儿笑得像偷吃了鱼的猫。
“殿下真没有吗?”
见她突然偎进自己怀里,太子下意识就让她看车门。
福儿才不要看,道:“那殿下让不让我坐你的车?”
“……”
“这样呢?行不行?”
她突然揽着他颈子,在他薄唇上印了一口。
见皇后冷着脸,迎春也不敢说话。
“就是那个被太子独宠的宫女?叫什么福儿的?”半晌,皇后才道。
迎春没敢抬头:“据说这趟殿下就带了一个司寝宫女。”
“是只带了这一个,还是只有这么一个?”
皇后瞧了她一眼道:“你们别以为瞒着本宫,本宫就不知最近东宫发生的事,四个司寝宫女,太子只挑了一个,而且颇为宠爱,日日招其侍寝?”
迎春忙跪了下来,匍匐在地。
“娘娘,奴婢瞒着您,也是怕您又生气,您与殿下是亲母子,这两年却不甚亲近,奴婢也是怕您和殿下因为一些小事生了矛盾,越来越生疏,才……”
“行了,谁让你跪了?你起来。”
迎春爬起来,偷偷瞧了皇后脸色一眼,软声劝道:“娘娘,殿下到底大了,有了自己主意,他觉得您管他太严厉,有些事娘娘不如就睁只眼闭只眼松一些吧。殿下从小就乖巧懂事,很小就知道好好读书,不给娘娘丢脸。娘娘,殿下是你那么艰难才生下的,您为了他殚精竭虑,付出了那么多……”
说到这里,她心疼地拭着泪来。
“莫为了一些小事,闹得母子离心。奴婢也知道奴婢这些话僭越了,但这些话奴婢早就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