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喜色溢于眉梢,“好。”
洛雁心里一咯噔,虽然有通房丫鬟这事并不稀奇。
等昭儿到了年龄,老祖宗也会往他屋里塞人。
她唯一介意的是,这人要是青儿带来的,那便是洛夫人的眼线。
青儿是愚笨些,所以才能让她钻空子得逞,要是青儿的妹妹比她聪慧呢,那昭儿岂不被洛夫人捏得死死的,再想脱身便难了。
洛雁咬着后齿,咯出声道:“爷,七少爷尚且年幼,选婢不急于一时。”
洛屿泽从青儿怀里抽出胳膊,嫌恶地甩了两下衣袖,却冷睨洛雁一眼,“你是怕昭儿会像我一样,识人不淑,耽误前途?”
说着说着,便扯到当年那事上。
他恨她的背信弃义、恨她的无情无义。
所以他处处拿昭儿作比,处处挖苦她。
洛雁无力反驳,只能私下替昭儿谋划。
昭儿呆在洛家,吃喝上自是不愁,要是洛夫人“用心良苦”,趁稚子年幼,同他灌输些子虚乌有的腌臜事,只怕日后再纠正,就难了。
洛雁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想尽办法地同昭儿联络,提防着他被人引上弯路。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两人总是不欢而散。
洛屿泽转身离开柴房时,青儿也追了上去。
待到石榴将门缝重新用干草塞好,将灰炭重新丢进火炉里,洛雁差点被一口浓烟呛死,“石榴,你去开半扇窗户,要整夜闷着的话,是会中毒的”
爷恶心人的招数,真是绝妙
中毒。
这主意好。
炭是她们烧的,窗户也是她们糊的,出了事自然没人怨到她头上。
素莺悄悄缩回脖子,打算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动手。
沈思琼头疼一天,试了各种法子都无用。
素喜这会儿正在帮她熏艾,但闻久了艾味,她又止不住干哕。
待素莺回屋,沈思琼下意识嗔怪道:“让你取碗去火的冰粥,怎么这么慢?”
素莺忙呈上冰粥,弓腰道:“小姐,奴婢有事要禀告。”
说罢,沈思琼微怔一下,还是甩手让素喜出去。
素喜清楚自己同沈思琼这短暂的主仆情自然比不得她和素莺,没任何怨言,赶忙撤出屋子。
素莺接过素喜递来的艾炉,动作缓慢地定在半空,身子低伏在她身侧,“小姐,奴婢刚瞧见姑爷往那贱人住的柴房去了。”
沈思琼猛地睁大眼,霎时头疼得更狠,她紧着眉头道:“人刚小产完,月余不能行事,爷去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