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是不准世家插手了,因为在大隋,你祖上最多也就三代可以在大隋当官,四代那就是北周北齐了,大隋不认旧朝的官。
这下子众臣又恍惚了,也就是说,卖盐的,永远都是卖盐的,不过这个好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可以在背后操控嘛。
杨铭当然也计算到了,所以官卖这一条,就是针对世家的,首先是民制,但是只能卖给官府,然后官府卖给盐商,那种世家支持的盐商,我不卖给你,那就没有了货源。
所以盐池总监,必须是寒门出身的人担任,杨铭在背后撑腰,让他们跟门阀对着干。
大隋有盐池四面监,即东、西、南、北等四监,归门下省,只是正八品的官。
但是杨铭一下子给提到了正五品,一口气换了四个人,御史台陆知命,西南行台省陈孝意,东宫黄凤麟,国子监孔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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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垄断,对世家有好处,但对国家的好处更大,那么杨铭要做的,就是压榨世家利益,尽可能的为国家争取利益,当然,要掌握一个度。
毕竟他现在没有能力收拾世家,反而得倚仗世家,但是盐事废除专卖,就得一两年筹备,他没有杨广那么急性子,慢慢来,我干不成,我儿子干,孙子干。
朝会过后,也有小朝会,参会者就那几个大佬。
他们之间要说的,肯定是不能在朝会上说的事情。
“一条通济渠,养护着近六千条船,这是一笔庞大的开资,你们说说,怎么解决?”杨铭问道。
这六千条船,是杨广的巡游船队,其中一半,别人不能用,反而需要耗费国库,年年养护。
如今杨广已经不可能再巡游江都了,杨铭将来就算去,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所以眼下需要解决掉那一半的大船。
如果在朝堂上提出来,等于是告诉大家,杨广回不来了,这不合适。
裴矩道:“卖了吧,可暂解眼下燃眉之急,国家在外的欠账数目太大,处理掉这些船,也可以应应急。”
杨铭笑了,其他人都不敢说,你说出来了,好样的。
其他人对视一眼后,也纷纷赞成裴矩的意思。
“洛阳是运河枢纽所在,国库正好欠着洛阳这些家族不少钱,不如就顶给他们吧?”崔民焘建议道。
独孤纂点了点头:“我这里可以的。”
你可以什么啊可以?你的钱我都没打算还,你还跟我顶账?
杨铭笑道:“先解决了别家,再说你的问题,通济渠独孤家和萧家两头吃,别家拿了船,总得在运河贸易上,分给人家一些,你们吃了这么多年,不匀出一些来,我这边也不好交代。”
其实就是要削弱独孤家和萧家对运河的垄断,吃了十几年了,太肥了。
关于这方面,有意见的人多了去了,以前吧,是战乱,这两家玩命撑着后勤,现在没乱子,很多人已经开始闹不满了。
独孤纂自己心里也清楚,一条通济渠,南方和北方最大的贸易线,说句心里话,他和萧家吃不下。
如今国家逐渐走向正轨,南北贸易无疑会重新繁荣起来,惦记他们的人肯定很多。
这种时候不放手,要出大事。
世家门阀之所以屹立不倒,就是因为知进退。
“殿下怎么安排,臣都听您的,”独孤纂表态道。
杨铭点了点头:“这个工部要议一议,开放一半的贸易给民间,剩下的你们再分,如今国势倾颓,要给民间输血,等将来情况好转,咱们再议。”
其实只要不再发生战乱,国家就不会任由豪阀垄断运河,战争时期集中起来,也是为了国家便利。
独孤纂一脸可惜的点了点头。
好运不会一辈子都有,人活一世,总是跌宕起伏,祸福相依。
小朝会结束之后,裴矩笑呵呵的凑至独孤纂跟前,两人联袂而行:
“赵国公勿要难过,太子也是为了大局,各方对你们霸占通济渠漕运的事情,屡有怨言,御史台那边也告过不少回了,太子也难啊。”
独孤纂笑道:“老夫自然知道太子的难处,家业大了,别人眼红也是很正常的,有得必有失嘛,老夫并不在意。”
“听说贵女儿又有了身孕,我这边先向赵国公道贺了,”裴蕴拱手笑道。
独孤凤儿又怀孕了,因为她和高玥住在一起,杨铭平时宠幸高玥的时候,也会去她那换个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