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显然错估了曾盈丹的智慧,曾盈丹的丈夫因为娶了她这位官家女,倒是没有偷吃,但是曾盈丹妹想到郑灏居然也没有,接着她就很好奇,一直东问西问。
“读书的时候,我看丽姝姐姐就为人严厉,是不是她管的太紧了?”曾盈丹还打趣。
丽婉心中气极,嘴上还要道:“哪儿的话,三妹妹怎么敢那般呢。是郑妹夫自己自觉,都是大家子,若是做出那些蝇营狗苟把人当傻子的事情,才是真的不明智呢。”
如此曾盈丹仿佛才听懂指桑骂槐之意,她讪笑了两声。
原本丽婉一直觉得没什么比富贵更重要,可偶尔又觉得富贵似乎不是想象中那么重要,至少她也是人,还是会受到波动。
人之所以是人,大概都有比较。
要丽姝说比较是可以,每个人都有上进心,但若是只想踩着别人来凸显自己,而不是看到别人的好处察觉自己的不足提升自己,那就永远不可能成功。
就像裘善姐一般,她人虽然叫一个“善”字,却并非真的性情纯善,反而相反,尤其是相处久了,丽姝才知晓这姑娘野心很大啊。
如果萧昀将来成为皇帝,她野心大点差不多,但萧昀若是个世子,将来就是藩王,藩王反而要低调的紧,若非是永初帝唯一的儿子不太康健
,藩王还得再藩地,不能入京的。
正如现在,裘姨妈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自己以前的嬷嬷是汪太妃身边的人,所以让她来指点裘善姐规矩。
郑夫人发话了,丽姝也不好不教。
裘善姐却喜欢打探成亲王府的是非:“也不知道成亲王世子妃如何,表嫂一向在京中,又是闻名上京的才女,肯定知晓吧?”
其实裘善姐也是问过谭氏,但谭氏似乎不太清楚。
丽姝则道:“我和那位迟世子妃也只有寥寥数面,可我知晓她是皇后的侄女,迟家也不是一般的家族。迟家男人在外征战,女人们也是都嫁入高门。”
其实这就是在提点裘善姐,你可不要小看了迟家,人家连别人的未婚夫说抢就抢,你真的作起来,小心被报复。
那裘如龙丽姝也见过一面,如今身上世袭百户之职,裘家有钱,没几日就走通门路花钱升为千户。但这样已经及冠,又很有门路的青年,裘姨妈却仍旧不放心,总是让郑父和郑灏多加约束,可见做娘的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很有可能是裘姨妈觉得儿子胆大包天。
偏偏郑灏忙的很,轮值内阁不过半年就又要回翰林院,他现在想常驻内阁,否则按照资历升迁,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去。
所以无论是写文章拍白行中的马屁,还是要揣摩上意,郑灏根本无一刻是轻松的。
郑灏没功夫管裘如龙,公公每日痴迷于园圃之事,甚至还喜欢住在郑家远在京郊的别墅,话说回来,那么大的人了,管多人反而招人恨。
裘善姐却笑道:“迟家自然是好,三朝重臣,但世子妃既然是皇后侄女,为何没能嫁给东宫呢?这样的家世,都能母仪天下了。表嫂,我素来见识浅薄,你可曾知晓?”
丽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世上的事情难说的很,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你得到了什么,必定会失去什么。”
你裘家这般站队成亲王,也不知道将来成亲王世子到底能不能继承大统?
既然成了侧妃,不是说一定要如何的做低伏下,毕竟侧妃也是有品级的,但要知道和正妃必定是有一定差距的。
裘善姐看了丽姝一眼,在揣摩她说的话,两位表嫂中,她还是更觉得刘氏要持重一些,不仅仅是持重,还有她常常富有神采的样子,很有气度。
十全十美么?她祖父和父亲都在盐政上,家中还曾经迎接过老皇帝南巡,多么显赫。以她所想,自己是王妃的命,因为她伯父的女儿,就嫁给寻郡王了,且还是世袭的郡王之之位,凭什么到了她这里,她就只能当侧妃。
为何同人不同命?
其实裘善姐也不是没有渠道打听,和她同为侧妃的是漳浦吴家的姑娘,其父只是个五品通政司参议,可她祖父当时是大理寺卿衔兼任盐政,又有她爹也是四品。
虽然她爹没了,祖父如今致仕,但她家也一样是地方豪族,如今只能当侧妃,她已经十分不满了。
可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眼色,知道大表嫂这是在告诉她要安分
守己,不要抱怨。
故而,她也不硬要和丽姝顶着干,说白了,将来她在京里能够靠的还是郑家这门显赫的亲戚。大表哥是状元出身,将来官途肯定平步青云,就是他们不帮自己说什么,自己有她们这门亲事,王府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表嫂说的我受教了,是了,我听人说怀孕多吃燕窝极好,表嫂家里当然不缺,但这血燕是燕窝中最好的,我反正是用不着,给表嫂你正好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