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的关窗?”薄衿初余光扫了眼窗,一脸得意,像只高傲的黑天鹅不带一丝犹豫回家了。剩下梁远朝单手摸着嘴角那点留存的温热继续看合同。晚上,薄衿初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听音乐,时不时点开钱可可的头像看几眼,她只有一条朋友圈,还是两年前发的:纵使黑夜再黑,也请相信天会亮。薄衿初拔下耳机,盯着天花板发呆。这个世界乱糟糟的,很多善良的人都没能活成他们喜欢的样子。十一点的时候,钱可可发了一条信息:【你睡了吗?】语气熟稔的仿佛她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薄衿初鼻子酸了:【还没】钱可可:【你都知道了吧?】薄衿初:【嗯】她以为梁远朝是偷偷摸摸说的。薄衿初:【最近怎么样?】钱可可:【挺好的】她发了几张照片过来,【这边风景很好,傅钦每天傍晚都会推我出去散步】照片显然是她坐在轮椅上拍,薄衿初一句话打了删,删了打,反反复复,最后什么都没发出去。最后还是钱可可干脆利落的发来:【等我好些,你来看看我吧】【好】那晚,她还发现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吴生的朋友圈背景是一张婚纱照,里面的女人,只看一眼她也能认出是顾绵。北城第一销金窟,灯红酒绿,意兴阑珊。包厢里坐着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梁远朝的右手边是药诚集团的总经理,薛桦。新药开发过程不仅漫长,而且十分耗钱。早在年初药诚就向朝今表达了合作的意愿,希望得到朝今的资金支持。梁远朝当时人还在国外,国内的事情都是傅钦掌权。傅钦见是个新公司,便一直没做回应。今天的局,薛桦明显是带着目的而来的。“梁总,敬您一杯。”梁远朝微微举起酒杯示意。“梁总,我们公司正在研究一种新的分子靶向药物。”薛桦怕梁远朝不清楚,加以解释,“分子靶向药物主要针对恶性肿瘤”男人准备的腹稿才起了个头,梁远朝直截了当的表明立场,“据我所知,晏先生有个哥哥是医生吧?”薛桦忙点头,“对,我表哥是人民医院神经外科的。”“要是他来跟我谈,我想应该会更有说服力。”薛桦笑着说:“爷爷总夸梁先生有勇有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话一听就是拍马屁的。晏寔是薛桦姑姑的儿子,前者是薛景山的外孙,后者是薛景山的孙子。梁远朝是薛景山最得意的学生,他本科阶段的西方经济学是薛景山教的。后来薛景山去纽约大学任教,梁远朝正好考上了斯坦福商学院,第二年傅钦去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在美国的那几年,老爷子手上的好资源几乎都给了他们。研究生毕业后两人征战华尔街,是华人圈里人尽皆知的年轻精英。朝今的模型是在华尔街创办的,后来傅钦因为钱可可必须回国,梁远朝便带着朝今强势回归,和傅钦一起打开国内风投市场。朝今迈上正轨后,他又去了美国。薛桦是薛景山最头疼的一个小辈,他有个舅舅是a大人文学院的院长。薛桦从小就不喜欢动脑筋,高二背着他妈改了文科,高三又背着他妈把志愿改成了汉语言文学,靠着舅舅轻松混了个毕业证。谁知道一毕业后发了疯似的要创业,开过好几个公司全倒闭了。近两年咋咋呼呼的说自己有梦想,薛景山一问什么梦想,他说要当中国药神,薛景山差点气晕。薛桦觉得梁远朝一听薛老爷子铁定给面,谁知人不仅没答应,还暗搓搓的贬了他一番。薛桦不甘心,为了公司的投资他忍了,“那改天我让我表哥约您,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梁远朝看向季风,季风作答:“下周二上午可以。”来这里喝酒谈生意的人没几个不爱玩的,薛桦碍于老爷子不敢给梁远朝喊小姐。事后回想起来,会不会是这一步出了差池?回去的路上有司机开车,季风和梁远朝坐在后面,挡板升起来。“关于晏先生和薄小姐的事查的差不多了,您看邮件还是我口述?”“口述,”梁远朝侧目看向窗外,高楼大厦林立,找不到月亮看不见星星,蓦然一阵心慌。“对外晏先生是薄小姐的金主,实则是晏先生有隐疾,需要人陪着睡,而这个睡伴的要求很高,薄小姐恰好符合。加之薄小姐缺钱,于是两人达成合作关系,互利互惠。两人有一位共同好友叫王敛,是个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