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承志眸光如冰雪,只冷冷答了乔庭然四个字:“你真无聊。”
乔庭然微微一笑,比骆承志多说一个字,道:“我就是无聊。”举起小酒坛,眉丰目致,道:“干酒坛!”
被乔嫣然死乞白赖拖走的乔爹,已由一腔怒火盈胸,变成一脸哭笑不得,道:“行啦你,小丫头,爹不生气啦,你别再跟老牛拉犁似扯爹的袖子,都扯出一叠褶痕啦。”
闻言,乔嫣然不再扯拉乔爹的袖管,改了帮他抚平袖口的细细动作,笑着撒娇道:“爹,我拉褶了您的袖子,您不会骂我吧。”
“爹骂你做什么。”乔爹轻轻一叹,却略带惆怅道:“爹是想你三哥成材,之前才会多有责骂,真没想到,你三哥竟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整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回来这么些天,嘴里就没说过一句,让人中耳的话……”
说着说着,又生出怒意的苗头来,道:“他不回来,家里还安静太平些,他一回来,整日闹喳喳的,比夏天的蝉鸣声还烦……”
乔嫣然笑了一笑,道:“爹,您若是嫌三哥聒噪,这可太简单啦,您把三哥撵到别庄去住,眼不见心不烦,耳根也会清净许多。”
乔爹瞪一眼乔嫣然,道:“你当你三哥是乌鸦么?还聒噪……”
乔嫣然莞尔一笑,道:“三哥才不是黑乌鸦,您没见他穿的衣裳比雪还白,一张嘴比剑还利,分明就是一只白天鹅嘛。”
乔爹忍不住失笑,抬首望着远方天际的蓝天白云,忽而想到一事,问正笑靥如花的小闺女,道:“你昨日下棋,当真连小峥都没赢过?”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感慨是,晋晋江江,好抽抽抽抽……
乔嫣然本顺着乔爹的目光,凝望澄澈碧空中的白云舒卷,听得乔爹之言,如花的笑容不由被霜打了似的蔫了一蔫,讪讪道:“爹,如果是真的咧……”
看着小闺女温润到无辜的脸,乔爹一时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只得自怨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丫头!”
乔嫣然见乔爹浓眉浅皱,神色间怨念无比,不禁笑道:“不是我笨,是小峥太聪明。”顿了顿,替自己粉饰起摔落在地的面子,再道:“三哥和我下棋,还不是盘盘皆输。”
乔爹不悦的哼了一哼,斥道:“文之一途,你三哥就是块榆木疙瘩,武之一道,也只是平平尚可……”正说着,忽而更不悦的堆起眉峰,道:“嫣儿,你是大家闺秀,怎能不注重仪态,去踩你三哥的脚背,更何况,还有外客在侧,实在太失、身份。”
乔嫣然明眸流转,一脸为老爹打抱不平的神色,轻嫩的声音气鼓鼓道:“三哥那般惹您生气,我这不是在替您出气么?”
乔爹微微一笑,叹道:“行啦你,爹虽老啦,却还不糊涂,能不知道你这鬼丫头想什么,以后可不许啦。”
路旁有细花碎叶萧萧落下,乔爹与乔嫣然渐行渐远。
回到正院时,乔娘正在卧房午睡,午后的日头晴暖,乔爹与乔嫣然在窗前榻上对弈,乔嫣然怀抱一个绵软舒服的方枕,一手拈子放落棋盘,时而与乔爹浅笑低语。
满是安稳流年的岁月静好。
时光如水滑过,阳光已略淡弱了些,乔娘午睡醒来后精神极好,瞧见自家老爷与小闺女临窗下棋,不由笑道:“老爷今日竟如此清闲,都有功夫和嫣儿下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