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泽的话中有极浓极浓的酸味,堪比酝酿许久的陈年老醋,道:“后天你就要回家啦,你这两天所有的话,难道不该全讲与朕么?”
乔嫣然默了一默,将剥好的核桃仁,端到盛怀泽面前,笑着抚慰:“表哥,吃点核桃仁吧。”
盛怀泽低低“哼”了一声,随手捏过一粒核桃仁,撵在指尖蹂躏,道:“朕是怕你无聊,才特意给你找点事做,哪要真吃什么核桃,要吃也是吃你的……”
随后响起唇齿辗转间的吱吱唔唔声,让刘全禄听的一阵脸红心跳,皇上和别的娘娘行、房事时,向来如闷葫芦般无音,更是极少有言语的交流,现下不过和乔小姐亲个小嘴,竟如枝头喜鹊般喳喳直鸣,想来真是如鱼入水一般的舒畅享受,不过,皇上,你这样真的好么,奴才我就在外头啊,奴才虽然快熬成了一把老骨头,可这耳朵还极好使,聪敏着呢啊。
门外秋意极好,门内春意却正浓。
长条书案后,盛怀泽搂抱乔嫣然同坐龙椅中,美美饱餐足食了一番,坏笑着和乔嫣然咬耳朵,低声询问:“嫣然,朕喂你的核桃好吃么?”
核仁淡淡的香甜味,还弥留在口腔内,乔嫣然已有点扛不住的崩溃:“表哥,你都哪里学的这些……”
盛怀泽犹如勤劳的啄木鸟一般,在乔嫣然脸颊总觉不够似的啄了又啄,道:“哪用的着学,只是灵机一动间的举一反三罢了,有谁规定喂人吃东西,一定要用手的?”
这自学成才的方向,是不是有点太歪啦,乔嫣然意欲起身,于是道:“表哥别闹啦,还是快批阅奏章吧。”
盛怀泽侧身搂着乔嫣然的腰肢,将下颌压在乔嫣然细削的肩头,活像个小孩子一般,懒懒道:“嫣然,朕看的眼睛累,不如你念给朕听。”
乔嫣然心里怂了下,婉言拒绝道:“表哥,这不太好吧,朝臣奏章,我一介女流怎能观阅。”
盛怀泽毫不在意的低笑,道:“无妨,只是念给朕听而已,反正出了御书房的门,你就全忘了,是不是?”
乔嫣然默了一默,颇无奈的轻应道:“皇上表哥可真会偷懒。”
盛怀泽的下巴寻了个更舒服的所在,低笑道:“朕只在你面前偷懒,别的人都不会见到。”
乔嫣然想了一想,提议道:“那我站着念给表哥听,我坐这不好。”
盛怀泽不假思索的答道:“有什么不好的,你连朕的龙床都睡过,龙椅又有什么不能坐?”随手拿过一本硬皮奏章,塞到乔嫣然手中,好整以暇道:“念吧。”
乔嫣然展开奏章,徐徐开始念道:“微臣工部侍郎付晓泰恭请皇上圣安,祝吾皇万岁身康体健,关于江淮修建堤坝一事,已……”
待乔嫣然念完,盛怀泽沉吟片刻,笑道:“字正腔圆,念的挺好。”说罢,提起朱笔,笔尖游走间已附上圣意,合上这本,又拿过新的一本,塞到乔嫣然手里,将美人重新抱入怀,声音低醇且轻柔,道:“继续。”
自己则又靠回椅背,搂着乔嫣然的腰,她念,他听,如此,周而复始。
搭配合作的甚好,只是效率过低,盛怀泽叹道晚上又要熬夜,故同回康和宫的路上,乔嫣然认真的建议道:“国家大事慢不得,表哥明日专心批奏折,我就在一旁写佛经,既能陪着表哥,也不会无聊,表哥别再为我分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