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嗔怪的声音若隐若现。
又是说她太晚回家,又是说她吃饭吃太少。
记忆一点点模糊。
凝结在那只被鲜血染红的手上。
迟休呼吸加急。
“……是吗?你改名字了?”一个陌生男人狰狞地笑出声,“但是没关系……”
“……厄运缠身的人,注定黑暗……”
“包括你身边的人!”
汽车急刹的声音在耳边真实重复。
砰――
迟休倒吸一口凉气,顿时从床上坐起打开灯,慌张拿起床头柜上的镜子。
撩开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头发,她颤着手抚上左眉尾的一颗痣印。
一颗早在七年前祛掉的痣。
(七)程家
迟休站在门前,犹豫片刻。
摁响门铃。
半晌。
门打开,门内高大的男人让迟休一愣。
“程钧启?”
程钧启不耐烦皱眉:“进来。”
迟休依言进门。
“你怎么回来了?”迟休跟在程钧启身后,淡淡开口。
“老头子叫回来吃饭。”顿了顿,程钧启懒懒补充,“不然他要去珠穆朗玛峰跳崖。”
“……”
穿过诺大的庭院,一栋红瓦白墙的三层楼房矗立眼前。
引着迟休来到一楼客厅,程钧启指指二楼:“程老头在楼上,我妈在后院,程问意待会儿回来。”
迟休掀了掀眼皮。
“那你呢?”
程钧启转身:“我不在。”
“……”
迟休放下手里的东西,刚在沙发上落座,楼上又传来咳嗽声。
“处秋啊,你来了?”
迟休起身:“程叔叔。”
程见君缓缓下楼,迟休忙上前扶他坐下。
“这么久没见,最近过得怎么样啊?”程见君满脸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