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口正对她的家门。
自动门缓缓开启,迟休恰好戴着眼镜,看清趴在自己门口朝猫眼里张望的男人时,迟休强装镇定,下意识连按关门键。
电梯门合上。
迟宽。
来找她了。
迟休捏紧挎包链条,电梯一到底楼便往外冲。
她已经尽可能搬到一个周围全是陌生人的环境,但不知为何迟宽现在会找上她。
那是她的生父。
亲口诅咒她的人。
如今为了钱财恬不知耻跑来缠上自己。
迟休奔到小区大门口,正准备打车离开,脚踝突然崴了一下。
刚才跑太急,迟休忘了自己还穿着细高跟。
鞋也毁了。
迟休脱下鞋,光脚踩在地上。
胡乱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车。
“姑娘去哪儿?”
迟休随便报了个地点,只是印象中出现过的词,谁知司机师傅踩下油门兴冲冲奔向目的地。
车载广播放着音乐。
[我在二环路的里边想着你……]
[我在鼓楼的夜色中为你唱花香自来……]
[……莫名的情愫啊请问谁来将它带走呢……]
[……]
迟休闭眼怀念熟悉的旋律。
好像。
很久之前。
有人也为她唱过。
“姑娘啊,滨启天居到了,正门好停车所以我……”
迟休睁眼。
滨启天居?
这不是韶谌住的小区吗?
大概先前惘然时没想起这茬,地名也是随口一说。
“哎呀,今天就这样了吧……”顿了顿,司机叹口气,“今天最后一单,就给十八块钱吧,叔少收你两块,挺晚了早点回家啊……”
迟休提着鞋子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