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绯红的迟休头抵轿壁,字眼在舌尖打转,也说不明白。
一个女人扶住她,细听迟休吐字。
半晌,终于有了答案。
“九楼。”女人摁下楼层,又问,“哪家的啊?”
迟休忽然侧过脸,严肃注视女人。
“我没醉。”
“……”
到了九楼,迟休拎包晃悠着走进楼道。
在包里摸出钥匙,迟休眯眼把钥匙对准孔,却怎么也插不进去。
在门上捣鼓一阵,迟休皱眉,朝门板猛踹一脚。
“谁她妈……”
屋内传来骂声,片刻,门被打开。
韶谌看着门外的迟休一愣。
混杂着木香花味的浓烈酒气立时袭来。
“你又喝酒了?”
迟休面瘫注视韶谌,良久,自顾自地往门里走。
韶谌不明就里。
只见迟休慢吞吞地把包放在桌上,转身走进厨房。
然后抱着两瓶酒出来。
韶谌皱眉上前。
“喝成这样还惦记我的酒?”韶谌把迟休手里的酒拿走,“没收。”
韶谌抽走酒瓶,迟休直愣愣望着他,眼尾一片红晕。
倏忽间。
迟休眼角滚落泪珠,依旧面无表情,就像是强忍委屈又不敢大声哭出来的孩子一样。
韶谌愣怔半秒,把酒瓶放在一旁。
迟休直直杵在他面前,泪水无声滑落。
韶谌不由得心颤。
这还是。
他第一次看见她哭。
迟休始终没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默默低下头。
韶谌喉结动了动,哑声道:“怎么哭了?”
迟休终于有了反应,安静抬脚朝他身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