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陵园走出,迟休打车准备返回酒店,忽又想起什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街巷中穿行,迟休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往破房子走去。
走进那扇熟悉的大门,迟休略微仰头,错综杂乱的木香藤只挂了新叶,还没长出花苞。
跨进屋,顺着扶梯缓步向上走,迟休在木门前踌躇片刻。
推门而入。
屋里散发着淡淡霉味,环视一圈,一切陈设似乎都在原来的位置上。
走到木桌前,迟休指尖抚过桌面,眉头微蹙。
桌面竟一尘不染。
迟休设想过这里会有其他人找来,来来往往中,或许也会像她一样遇到迟全。
又或许。
也会有个少年坐在这里怀抱吉他。
沉口气,迟休又面向木柜。
一排排发黄的书中,她取下之前留在里面的绘本,放进包里。
又走向不远处的钢琴,迟休抬手按下一两个琴键,琴音已然走调。
没过多停留,迟休离开了画室。
回酒店拿上行李,她坐上当晚的航班返回朔柳。
回到小区,电梯开门的瞬间迟休怔了几秒。
韶谌恰从停车场上来。
“怎么?”韶谌挑眉,“倒也不用一看见我就走不动路。”
“……”
迟休沉默走进。
韶谌瞥了瞥迟休的行李箱。
“回湛桥了?”
“嗯。”
迟休余光扫过韶谌,欲言又止。
电梯在九楼停下。
“走了。”韶谌散漫跨出电梯。
“韶谌。”
韶谌应声止步,撇头看她。
迟休抿了抿唇。
她想问。
你去过画室吗?
湛山寺的木香还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