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谌朝迟休微微颔首,躬身。
“老人家好,我是韶谌,也是――”韶谌撇头,又与迟休对视,“处秋的未婚夫。”
“婚礼在下周三。”
顿了顿,他继续道。
“我也不知道能跟您说些什么,总之,我会对处秋好,爱她,敬她。”
迟休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抿唇。
“我相信他。”
韶谌侧过身,望向远处。
“需要去看你妈妈吗?”
迟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留意到一片金黄的树叶随风坠落。
“不用。”她牵过他,往另一个方向迈步,“走吧。”
两人又在迟全的碑前止步。
迟休抬手抚过老人照片上的灰,轻声道:“老迟,木香花期过了。”
韶谌沉默揽住她的肩。
“谌。”
“嗯。”
“我现在才明白。”迟休叹口气,目光不由得追随飞远的一行白鸟,“原来孑然一身,从来都算不得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那只不过,是给自己的孤僻找份借口罢了。”
思绪飘远,她好像又看到当年那个少女,手里紧攥着几张纸币,脸上淌过的水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蓦然回首,捕捉到她的身影,却依旧面无表情。
迟休盯她良久,报以一抹温柔的笑。
如果可以,她想抱抱那个自己。
告诉她。
治愈你的。
不止秋天。
韶谌回握她的手:“过去只是过去,谁再搬出来重说一遍都没用。”
“你仍然会精神失控,我仍然会修改志愿。”
“而我会喜欢你,从始至终。”
迟休视线在他脸上停留须臾,点头。
“行,走吧。”
两人携手下山,却不料半路冒出一团雪白挡在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