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不过如果玉秀郡主真的出了事,就算他萧谨言想娶,只怕许国公和国公夫人都不会要她进门的。国公府的大少奶奶,怎么能有一个不好的名声呢。”明慧长公主笑了起来,看看两架马车从远处飞奔而来。欣悦郡主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冷冷道:“母亲说的是,我们还是到下面静候佳音吧。”马车还是按照原来的速度,不紧不慢的行驶着,可阿秀心里莫名其妙就紧张了几分。萧谨言的大掌感觉到她掌心的汗珠,只勾唇看着她,伸出手臂将她搂至怀中。“怎么,方才坚持非要跟着我,现在害怕了吗?”阿秀被萧谨言说穿了心思,又窘又羞,只扭头道:“哪儿有,我就是有些紧张。”“我有在一起,就那么让你紧张?”萧谨言火热的气息忽然又迎面扑来,阿秀连连往后靠了靠,小声道:“不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紧张……”萧谨言故意逗弄阿秀,咬着她的耳朵道:“那你说说看,你在紧张些什么呢?”阿秀看着萧谨言那张人畜无害、俊朗无暇的脸,恨不得上去啃上一口,叫他如今变的这样无奈。萧谨言见阿秀睁大了眼睛,憋着一股气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重新将她放在自己的身上。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有埋伏,大家小心,保护郡主!”萧谨言早已让那些侍卫故意提高嗓门,让对方以为马车里坐着的就是阿秀,所以那群人听见这一声怒吼,也只以为马车里只有阿秀一个人,顿时不去和那些侍卫纠缠,只往马车这边偷袭而来,不过安国公府上的那些家将,如何能比得过许国公府内那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侍卫,只片刻功夫,就全部被制服了,一个个哀声倒地。马车早已停了下来,侍卫上前,在马车外朗声禀报:“回,世子爷,所有劫匪全部捉拿归案。”此时阿秀早已定下心来,萧谨言拍了拍阿秀的手背,跨出马车,瞧了一眼被押在马车前跪下的十来个村民打扮的年轻人,笑着问道:“哪家的,报上名来,留你们性命,不然的话……”几个侍卫架在那些人脖颈上的刀刃偏了偏,在后头的皮肉上划开一道口子,那些人吃疼,只吓的连连告饶。“在战场上,我的这些亲兵就是这样对鞑子的,不过鞑子没你们幸运,若是换了鞑子,方才的那一刀,你们早已经人头落地了。”几个奴仆早已经吓的屁滚尿流了,只软绵绵的伏趴在地上,浑身颤抖道:“世子爷饶命啊,世子爷饶命,奴才真的没有要伤害郡主的意思,是……是……只是我们家主人想请郡主往法华寺里一聚,我们这是来请郡主的,哪里敢动郡主分毫……”“原来这叫请啊?那你们的手法倒也别致,你们的主人是谁,要不这样,我也去请了他来一聚。”萧谨言往半山腰上看了一眼,法华寺隐约就在上面,他转身吩咐道:“你上去问一下这寺中的住持,今儿都有些什么人去过法华寺。”阿秀在马车中依稀听见了几句,只探出头去,问萧谨言道:“你说什么呢?要请谁过来坐坐?”萧谨言转身,将手中的帘子一放,单手楼主阿秀的腰肢,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没有,我是说,既然来了这宝山贵寺,不如进去上一柱香再走?”阿秀此时有萧谨言护在身边,早已经放下了心来,见萧谨言这么说,便只偏着头,稍稍离开他一些距离,只浅笑道:“你说如何就如何好了,只是,你得先派人回去,把陆妈妈救出来才行。”“你放心,陆妈妈这会儿只怕已经救出来了,你方才跟我说完,我已经遣了人回去通知你哥哥了。”萧谨言握着阿秀的手,两人并排端坐在马车里,这几年他餐风饮露,手掌早已不像往昔那样的细滑,阿秀的手背被他摩挲的微微发痒,只反过来,和他掌心相触,五指交叉握紧。“你……这三年都怎么过的?脸都变得这么黑了,除了招惹到了穆兰公主,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阿秀和萧谨言虽然已见过好多次了,但每次不是人多就是时间太短,两人压根没有片刻可以好好聊天的时候,如今坐在这马车里头,倒是难得的时机。“你想知道些什么?是好的呢?还是不好的?”萧谨言弯眸凝视着阿秀,嘴角带着几分笑意。阿秀抬起头,直视着萧谨言,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好的,不好的,我都想知道,只要和你有关的。”阿秀说完这一句,脸颊已经红的不成样子,模样却是难得的可爱,萧谨言忍不住伸手去搂着她。“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最多就是受了一些小伤,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起不来而已,这些我都没有对太太说过,她要知道了,指不定还要这么数落我,在耳边呱噪的麻烦,所以就都不说了。”阿秀闻言,顿时觉得心口抽抽的有些疼痛,只忍住了问道:“你既然不对太太说,那为什么要对我说,没得惹的我心疼,我也不想听了。”“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萧谨言只笑着道:“其实我不说,日后你也会知道,不如现在老实交代的好。”阿秀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原本就嫣红的脸颊越发烫了几分,只推开萧谨言转身,憋着一股气道:“哼,你就知道欺负人,凭什么我以后就要知道,我还知道有一句话,叫非礼勿视,大不了我不看得了。”萧谨言越发觉得阿秀比以前生动有趣了几分,只笑道:“非礼勿视,这谁教你的,再说了,周公之礼难道就不是礼了?所以说,你要看我,不管怎么看都是有礼的。”阿秀见萧谨言居然变得油嘴滑舌了起来,真是不得了了,只不过三年未见而已,原来温文尔雅的世子爷,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这样的下流坯子了。阿秀扭头瞪了萧谨言一眼,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想了片刻终究也没有发火,只是睨着他小声问:“都伤哪儿了?怎么直要躺十天半个月的?”萧谨言发现,阿秀才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原本晶莹的眼眶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知道她是心疼了,只拉着她的手道:“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皮外伤,哪个行武之人没有一两处伤的,也值得你掉金豆豆,早知如此,我便不告诉你了。”阿秀便低语道:“反正你不告诉我,我以后也会知道的。”萧谨言只哈哈大笑起来,一面搂着阿秀蹭了蹭她的脸颊,一面又道:“方才是谁说的,非礼勿视的?”阿秀越发觉得说不过萧谨言,只扭头不理他了。约莫过了片刻,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回世子爷,寺里的住持说,今儿香客不多,这会儿还逗留未走的,只剩下明慧长公主和欣悦郡主了。”萧谨言压根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两个人,想了想只命车夫停下了马车,在马车上思量的片刻,才开口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吧。”阿秀自然想不到会是明慧公主对她不利,见萧谨言忽然要打道回府,只问道:“怎么,不去山上看了看?”“不是初一,也非十五,不去也罢,我们先回去,我有事找你哥哥商量。”且说明慧长公主和欣悦郡主还在等外头的消息,几杯茶下肚,却还没等到人来汇报,遂派了小厮出去打探消息。那小厮看了一眼打道回府的王府车队,只忙不急进了庙里汇报道:“不好了不好了,安国公家的人失手了,奴才刚刚看看,那两辆车都往回走了,后头还牵着十来个人,捆成了一条被马拉着走,那些人准是安国公派过来的人!”“怎么可能?安国公家的家奴,不是说伸手都不错的吗?如何连恒王府的几个小厮都搞不定?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明慧长公主站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