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少语不着痕迹地护住了她。
那男人转身关了大门,看了他们一眼,皱着眉着头道,“你们在院子里坐一阵,我去拿水,不乱走的话大黑不会咬人的。”
……乱走就会咬的意思吗?!
钱弄墨有些怕怕地看了那只大狗一眼,那他们还怎么查探消息啊。
“有劳。”荆少语忙拱了拱手,护着钱弄墨在院子里坐下。
那男人前脚刚走,荆少语便从荷包掏出一个白色的丸子弹入那大狗的嘴巴里,大狗懵了懵,一下子趴下了。
“……会不会太明显?”钱弄墨小声问。
一会儿那男人回来发现狗被药倒了,不一下子就知道他们来者不善了吗?而且荆公子身上为什么会带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无妨,只是让那狗乖一些。”荆少语亦轻声道。
钱弄墨再看一眼那狗,果然它只是无精打采地趴着,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样子。
钱弄墨忍不住目露崇拜之色,荆公子准备得可真充分啊!
趁着那男人去拿水的功夫,荆少语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正打算进屋子探一探,却听到了那男人的脚步声,他忙转身回到了钱弄墨身边。
才刚坐下,那男人便走过来了,他手中提着一壶水,还拿了两个碗。
荆少语起身接过,壶中的水竟然还是热的,他笑着道了一声,“多谢。”
“天气凉了,她这样子是不能喝凉水的。”那男人说着,看了钱弄墨一眼,“你先让她喝些热水吧。”
荆少语应了一声,“兄台你真是热心肠。”
那男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出门在外的,谁都不容易。”说着,又看了钱弄墨一眼,见她靠在桌边始终一副恹恹的样子,犹豫一下,说了一句“你等着”,转身便走了。
荆少语一时吃不准他是去做什么,但机会难得,他凑近钱弄墨低声说了一句,“你坐着,我进屋去探一探。”
钱弄墨点点头,看了那只无精打采的狗一眼,小声回了他一句,“去吧,我帮你把风。”
荆少语笑了一下,转身进了屋子。
他先在堂屋里转了一圈,正准备进内室的时候,他蓦地收回了正要掀开门帘的手……屋子里有人。
他悄无声息地退回了屋外。
那个男人还没有回来,钱弄墨见他先回来了,松了口气,低声问,“怎么样?”
荆少语摇摇头,“内室有人。”
正说着,那男人回来了,他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他径直走到荆少语面前,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递给他,“喂你媳妇喝下就好了。”
荆少语一脸疑惑地看着手里的汤药,“这是?”
药还能随便吃不成?
“放心,保胎用的,我媳妇也怀上了,这药是我媳妇吃的,分出一碗也没什么,你快喂她喝下。”那男人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趁热快给你媳妇喝啊。”
荆少语哪里敢把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喂给钱弄墨,正犹豫着,钱弄墨已经起身走了过来,她伸手接过那碗黑乎乎的汤药,送到嘴边,然后似乎是受不了这股味儿似的,又干呕了起来。
“不……不行,这味儿我闻不了。”钱弄墨看着荆少语泪眼汪汪地道。
荆少语明知她是在做戏,却还是被她这泪眼汪汪的模样看得心跳漏了半拍……钱姑娘梨花带雨的样子真让人有点受不住呢。
“你媳妇这问题有点严重啊,得带她去看看郎中才行。”那男人皱眉,随即又不满地看向荆少语,责备道:“你也太不当心了,知道媳妇有了身孕还带她出来做什么,要好生卧床静养才是。”
荆少语能怎么办……他只能点头称是。
“看你媳妇这年纪,应该还是头胎吧,头胎尤其要注意,特别是头三个月一定要养护得当,这里头有很多的讲究和门道,你听我给你进讲……”年轻的男人开始滔滔不绝地传授自己的经验所得。
一说起这些,方才还十分警惕的男人顿时变得唠叨起来。
“是是是,还是兄台你有见地。”荆少语一脸认真地附和,又请教道:“过了头三个月就好了吗?你媳妇已经过了头三个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