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这才一脸恍然大悟。“一会儿你再把她们学校的名字告诉我一下。”他一边端起粥碗,一边说道。“你要去找她替我报仇吗?她昨天蹦迪嗨完了来我家,把病毒传染给我了。”我兴奋地问。“不是,我外甥马上要上幼儿园了。”他淡定地说,又用汤匙舀起一匙粥,吹凉后送到我嘴边,“张嘴。”“不用这么不见外吧?”我看着他一反常态,从灰姑娘的继姐直接变成了孝子贤孙,不由有些尴尬。他也不生气,只温声说道:“不喜欢也忍着吧,谁叫你是病人,下次要是不想被我照顾就不要随便生病。”也许是今天的谷雨穿了西装,我总觉得连直视他都有点别扭。都说猪穿上袈裟也能散佛光,今天的谷雨可能有了服装加持,也散了点什么光?谷雨照顾我吃完饭后便回了公司,我不敌病毒凶猛再次昏沉入睡。醒来时,谷雨正坐在我的床尾处边盯着我边啃着煮玉米。“几点了?”我迷迷糊糊地问。谷雨抬起手看了看表,嘴里塞着玉米粒含糊不清地说:“十一点半。”“你西装呢?”我没头脑地问道。“下班了我还穿西装干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色t恤,“这衣服不好看吗?”我摇头:“上面这个跟花生仁儿一样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他低头看了看,解释道:“工服啊,我们院logo啊。”“可真土。”谷雨研究生毕业后考进了军工院,做一名武器设计师是他从小的梦想,他对自己的职业无比骄傲。爱屋及乌,他对军工院那个花生米一样的logo也无比骄傲。这衣服配上老玉米,熟悉的他又回来了。此时再回想中午,彷佛是一场不现实的梦。“你饿不饿?”他问道,继而解释道:“我今天加班,刚下班,幸亏你也一直在睡觉。我看了看厨房,我会做的除了粥就是玉米,要不我再给你煮点粥?”“不想吃了。”我回答。“声儿怎么这样?”谷雨听出我声音中的沙哑,便直接伸手摸我额头,“更严重了?”“把你那带玉米汤儿手拿开!”我哑着嗓子冲他嚷嚷,但是也不能改变自己一脑门玉米汤儿的事实了。“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啊?”他突然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责问,“严重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自己一个人跟家憋人体自燃呢吗?”我被他突然升高的音调搞得头疼脑裂,低声央求:“少爷,小点声行吗?”“你这人怎么没心没肺的啊,我爸当初费了那么大劲给你从死亡线上救回来,你怎么这么不爱惜我爸的劳动成果呢?”谷雨继续念。最终在他半威胁半引诱下,我吃了十几片不明来路的药片。“谷雨,你真的确定这药是治感冒的吗?”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确定,你睡一觉明天肯定好!”他认真地冲我点头,表示他对药片的信心。“我睡觉了,你回家吧。”过完河了,我便开始拆他这座桥。“我不,我得在这守着你。”谷雨坐在床边,开始学着我妈的样子给我掖被角。“我这么大人了,用你守!”我嫌弃道。“我干妈远游期间,这个家里的一切贵重物品都是我的责任。”“嘁……”除了撇嘴没有更好的表情形容我的心情。也许是那几片药真的显了灵,这突如起来的感冒和苏莓一样,风风火火的来了,又急急忙忙的去了。谷雨在他干妈远游期间暂住我家,誓做我妈那点不值钱财产的小保安。“哎,明天同学聚会我告诉你了吗?”周五晚上看着电视剧,我突然想起这件事。谷雨嚼着薯片,一脸不知情地说:“什么时候的事儿?”“哦,那我就是忘了告诉你了,明天同学聚会,我都答应了我们班班长你会出席了,一会儿回家找件像样的衣服,明天咱俩一块去。”我交待道。“你怎么瞎替别人做决定呢?”谷雨塞着薯片,抱怨道。“我也是听你干妈的话,你干妈走之前让我惦记着点你的婚姻大事,我们班班长一听你单身从电话那头都能感受到她绵延不绝的爱意了,你作为当事人也去现场感受一下。”我打趣说。“你这人还真是没心没肺!”谷雨满脸鄙夷,过一会儿又同我提条件:“那我明儿跟你去,今天你让我看会儿球吧?”“回你们家看去,你们家买不起电视么?”我残忍地拒绝了他。“你就这么对我吧,明天你要是碰见什么旧情人,别指望我会给你解围!”谷雨恶狠狠地诅咒我。次日,当我和谷雨出现在聚会宴厅时,人已经来了大半。厅里全是标准的同学聚会模式:□□在尽情炫耀,暴发户在听着优等生的恭维,未婚女青年们忙碌周转于各式未婚男青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