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争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一页,眼中复杂的神情不由得让两人也紧张起来,杨秩试探地问:“争哥,怎么了?”“没事。”虞争沉声说,将人质名单合上放下。陶子述和杨秩都没注意到,在刑警个人资料那页,虞争握过的地方,因为太用力,纸张已经发皱到抚不平了。杨秩问:“争哥,咱们还要争取这次行动的主导权吗?”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各种情况分析过,这次事件毕竟是冲着另一个国家去的,首先要考虑该国的方案。但是上级也说了,协商的同时不放弃使用武力,他们这次行动不干涉他国内政,只有一个要求,务必保证同胞安全。“争取。”虞争低声和两人说,“目前距离事发已经六个多小时,他们国内只派来一支特种作战小队,hrt根本没来,很大可能会放弃人质。”陶子述咬牙道:“他们疯了吗?里面可是几十条人命!”虞争在海外执行秘密任务近十年,见过黑暗与龌龊,那些人已经是烂得不能再烂,他只是拍了下陶子述的肩膀。虞争走向那支小队的队长,“我需要知道里面的情况,麻烦告知。”陶子述和杨秩也走上前来,在红发男人的描述中,大致了解了里面的情况。盘踞在酒店里的恐怖分子共有27人,人质53人,都被关在酒店六层的餐厅。因为之前两次强行突入和一次潜入失败,里面已经先后扔了三具尸体警告,酒店的监控被破坏了,目前里面具体伤亡和人员散布情况不得而知,酒店所有出入口都有佣兵把守。像这样的高楼,最好的方法就是从顶层进入,但是坏就坏在,这个酒店是全岛最高的建筑,又是白天,所有大规模的行动都是暴露的,而且酒店最上面三层修建了空中花园,直升机根本没地方停靠。酒店老板送来了酒店的建筑图纸,所有外通的管道线路全部被封死,强行破坏中控系统会报警,只有一条管道还留着,可是却连小孩都进不去,更别说这些人高马大的特种兵了。虞争看着复杂的管道线路图,“所有的管道都无法进去吗?”酒店老板擦了擦汗,先看了眼红发男人,然后才慢吞吞地对虞争说:“有的,其实酒店最初的设计不是这样,五层有一段管道被弃用了,没有标在线路图上。”他拿出另一份泛黄的图纸,两份重叠在一起,随后点在一处,“这里,是能通向在使用的管道的,虽然这段管道废弃了,但是并没有堵死。”“但是……”“但是这个管道不通向外面,只能从五层进去是吗?”虞争淡声接了老板的话,老板干巴巴笑了两声,再次看向红发男人。虞争也看过去,“对于特战队员,这个高度徒手攀爬不成问题。贵国的救援方案可以告知吗?”红发男人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一耸肩膀,“嘿伙计,你要知道,他们这种勒索行为是很狂妄的,完全把我们国家的尊严踩在脚底。影响如此之大,是需要时间商讨的。”杨秩皱眉说:“已经过去六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商讨出方案吗?”红发男人摊开手,“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小队长可以左右的。”陶子述拳头攥得死紧,杨秩拉着他摇摇头,小声用中文说听争哥的。虞争依旧镇定,“商讨这么久,应该有一个大致方向了,不知道贵国是认可支付赎金,还是选择武力压制?”红发男人只是笑,“我也在等待命令。”话说到这个份上,谁都明白怎么回事了。因为高高在上的面子被挑衅,他们压根不打算支付赎金,只是碍于涉及到别的国家,就用一个拖字吊着,等到最后一刻会采取强制武力镇压。而里面的几十个人质,还没他们的面子重要。谁也没明确说不救,事情结束后一推二五六就能轻松推得一干二净,谁能说得出什么?虞争明白了,难怪各方都在各自商议,不时还有人出去打电话。虞争和红发男人沉默地对峙,火药味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屋里逐渐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交流,看向两人。虞争也知道,就算他现在开口说要行动的指挥权,对方也不会给他,而他们一直没有救援计划,无非是压力还不够大。他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在出去之前对红发男人歪头笑了笑。“那你就继续等待命令吧。”5:23p5月19日,5:23p打完电话回来,虞争没再和红发男人对话,扣下了旧的管道线路图,展开铺在桌子上。“桃子,调建筑平面图。阿秩,把卫星侦测影像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