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空就关心一下自己的感情问题,我妈是老生常谈,见了谁都要念叨两句我的事。你看我没找她也没说把我赶出家门。”“不是,那不一样。”丁宁捋捋头发,“主要是这些年,你连个恋爱都不谈,我就没看你喜欢过谁。”乔延鸥屏息听了一会,确认通讯是真的中断了,“谁说我没有喜欢的人?”丁宁瞪大了眼睛,“你没骗我?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从没听你提过?”“大学。刚开始是不着急说。”乔延鸥淡声说,“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没说。”“那也过去很久了,这么多年,你不会还喜欢那个人吧?”丁宁托着下巴,老大不乐意,“那人就这么好,比齐律还好?”乔延鸥好整以暇地问:“你觉得小齐好,那不如你和他在一起啊。”“说什么呢?我是想撮合你们俩。真的哥,齐律人不错的,你考虑考虑,试试呗。”耳机里不知何时传来微弱的电流声,乔延鸥把本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对丁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听那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一接通就听你表妹撮合你和别人,小鸥,我的考验这么多的吗?”乔延鸥摸了摸鼻尖,掩住嘴角的笑意。“好了,说正事。小鸥,看你八点钟方向的那个佣兵。”乔延鸥默不作声地看过去,视线停留几秒又自然地移开,“怎么了?”“你看出什么来了?”“很瘦削,有点脱相了,隔着面罩也能看出来,看着很凶。”乔延鸥又扫了一眼,“一直在吸鼻子,嘴里念念有词的。”越说乔延鸥觉得越熟悉,脑海中灵光乍现,“等等,他是……瘾君子?”“对,就是瘾君子。我们这边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巡逻交换规律,虽然冒险,但从他突破是最有把握的。”乔延鸥严肃起来,“我能做什么吗?”“暂时还不用,不过你得问问表妹,愿不愿意帮个小忙。”“就当是给我个机会,先讨好一下咱们表妹。”1:45a5月20日,1:45a入夜,本来应该是安睡好梦的时刻,现在除了懵懂的小孩,没人能睡得着。暂时被告知的死亡倒计时还有八个小时,如果八个小时后还没得救,他们就真的要长睡不醒了,谁还敢合眼?被关的越久越恐惧,早就超过了睡意。惶恐不安的氛围笼罩在餐厅,已经有胆子小的忍不住开始掉眼泪,却又害怕高大凶悍的佣兵,连声音都不敢太大。丁宁面色如常地起身前往洗手间,五分钟后回到座位,坐下时一物贴着手臂内侧,从宽松的袖口滑下,落在乔延鸥手中。乔延鸥定睛一看,是一包外国烟。齐淮挪了椅子靠近,低声问:“还好吗?”丁宁拍拍胸口,长长松了口气,随后兴奋地说:“好刺激!”律师总会随身携带一些记录工具,她下意识翻了翻口袋,只从兜里找到一根眉笔和一支口红。乔延鸥无语。女人爱美的天性看来不会受到任何因素影响。丁宁一边和齐淮小声嘀咕,一边用眉笔在纸巾上写着什么。乔延鸥捏着烟盒,余光一直注视着洗手间的方向。“小鸥。”耳机里传来声音,“他们准备对暗号交接了,救援行动会在两点半开始。接下来该你出场了,准备好了吗?”“嗯。”乔延鸥目光坚定,“要我做什么?”“那个瘾君子会换去洗手间门口站岗,烟里面加了东西,你只需要过去,让他闻到烟味,去洗手间里面抽支烟,剩下的交给我。”凌晨两点零三分,再一次交换了巡逻的位置,佣兵抱着枪靠在洗手间外面的墙上,一个劲儿地吸鼻子。他不耐地摸了摸口袋,带来的货都用光了,连根烟都没有,自从他们被制裁之后,能搜刮到的货就越来越差,他也不得不妥协抽点便宜货对付了事。心中的烦躁感肆虐,佣兵恶狠狠地瞪向蜷缩在地上不知生死的金发青年。妈的!要不是那些该死的人,他们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正在他低声咒骂之际,一股心驰神往许久的味道钻进鼻腔,让他整个人都为之振奋。他饿狼似的循着味道的源头看过去,双眼几乎要冒出绿光。被他盯上的东方男人面露惊恐,恐惧地缩起脖子向后倒退了一步,迅速地把手背到身后去。就是那里,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见他一直贪婪地盯着自己的手,男人畏畏缩缩地把手里的东西亮出来,小心翼翼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你、你要来一根吗?”乔延鸥冷眼看着眼前的佣兵急吼吼拆开锡纸,从里面抽出根烟,像捧着至宝一样放在鼻子下面疯狂地嗅,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