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馁,我不可能一直卖画,但你可以一直做生意做营生,看得出来你对做营生很感兴趣,你喜欢就去做,我会支持你。”李修延笑着说。
“可是爷爷说女人家不能老是抛头露面,以前我娘也是这么说的……”柳小文低着头,她才不在乎这些,可是身边的人都在乎。
“你是我娘子,我支持你就够,管别人说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李修延一番话让柳小文十分感动。
“你对我这么好,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相公!”柳小文看着手里的银子,想了想又推回给他,“这么多银子我不能拿,还是相公你拿着吧,我拿在手里怪不安心的。”
“你看,你又跟我生分了不是,你是我妻子管我的钱财是应该,我拿了这么多钱,若是不小心被二婶知道以后我就不能读书,只能以卖画为生,你想让相公成为卖画郎吗?”
柳小文使劲摇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相公是要走仕途的人!绝不能成为走街串巷的卖画郎!”
“那你还不赶紧收,你存银子我放心,二婶肯定不会知道你手里拿了这么多银子。”
柳小文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一定会保管好我们自己的银子,绝对不被外人知道!”
不只二婶,相公卖画能挣钱的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一个李家人!
她能做的就是做生意的同时交付给家里一部分钱,这份银子是她规划出来替相公还以前医治腿伤所花费的债。
现在爷爷奶奶不说叔叔婶子不说,没有人张口闭口说治腿花费了几十两银子,可之前二婶老是挑她的刺,好几次提过这事,她记在心里。
她不想欠谁,也不想相公欠着谁,钱债早还早安心,就算是家里人,迟早也有分家的一天,等分了家这事再拿到台面来说就更麻烦。
是以前些天她荸荠每日拿出一百文给二婶,就是为了在日后,若是相公飞黄腾达,李家不能再拿这事来说他们!
二婶那样子的人若是相公以后出息,肯定少不了她攀附,柳小文不是个大气的人,不想一辈子都被二婶攀着。
说她自私也好,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厨房有老鼠
收好了钱,柳小文想起还有一件事需要找李修延帮忙,便说起了许荷花家里荸荠地的事,“现在爷爷不让我到县城做营生,他们家的荸荠还有不少要烂在地里,这年头大家生活都不如意,我想帮帮忙,你明天上学能不能跟范叔说一下,问问他酒楼收不收荸荠。”
“好,明天我找范叔问问,你安心在家养身体,也别老是替别人着想,多替你自己想想。”李修延知道她心善,见不得别人吃苦,但他其实想说不需要多管闲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又觉得我多管闲事,招财的娘亲为人还不错,我帮她会念着我,不像王家那些白眼狼不感恩还要倒打一耙。”好的她会念在心里不好,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更别提帮忙。
“你知道就好。”李修延便不再说什么。
次日下午,他回来,也带来了范叔的好消息,“范叔说酒楼可以收,不过开的价格不高,五文钱一斤收购,你看可不可以?”
“他说酒楼也要盈利,卖整的不能用削皮的价格来收购。”
“当然可以呀,好过烂在地里,而且就算是五文钱我也还能赚一点,我在家里蹲着都有银子收,这种感觉真不错。”
原来十文钱一盘,就算三十文一斤,利润是非常可观,如今降到五文钱,心有落差,柳小文也没觉得多失望,至少还有点钱赚。
原本她也没想着要赚这份钱,就算酒楼一文钱收也行,不烂在地里招财家就有收入。
相公带回来的消息比她预期中还高,反而还有点高兴,躺着就能赚钱。
李修延高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欣赏,打趣了一句,“我以为你会很失望呢,毕竟比之前的价格低了太多,心里的落差肯定很大。”
“落差还是有,倒没有失望,因为我一开始想的就是最低价一文钱收走也好过烂在地里,酒楼给出了比我想的高五倍价格,我反而还能净赚两文钱,高兴才对。”柳小文笑道,她爱赚钱不贪钱,有价格的时候卖贵,没价格的时候卖便宜,这本身就是做生意的道理。
“难怪范叔跟我说,你做生意的天赋还不错,或许你天生就是走这条路子的人,连思考的方向都与常人不一样。”李修延深深地凝望着她。
这样反而更显得她与众不同,李修延无由来心里一阵高兴,她本是特殊的人,在他眼里越发明显起来。
“原来在范叔心里我这么厉害,那我岂不是以后是个能干大事的人。”柳小文想想就很激动。
“当然,我的娘子绝不可能是平凡之人。”
李修延要在房间里继续复习功课,听说明天有一场考试,柳小文没有打扰她,出门去找细妹。
刚走出门,突然听到厨房那边传来了一声尖叫,紧跟着冯玉梅大惊失色地从厨房里跑出来,边跑边喊,“老鼠,好多的老鼠,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捅了老鼠!”
冯玉梅的叫喊声,把各自在房的李老太跟葛慧萍都喊得出来,柳小文退回院子,三人一同看向冯玉梅。
“咋回事老二媳妇,这么大个人了还咋咋呼,不就几只老鼠还怕它吃了你不成。”李老太拿着木拐杖敲了敲地面,面色很不悦。
“好多的老鼠啊,也不知是谁把咱们厨房捅破,十几只老鼠满地爬,我就怕它吃了我。”冯玉梅顾不得李老太的脸色,从旁拿起一把扫帚,盯着厨房门口咽了一把口水,仍旧感觉后心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