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你的。”柳小文点了点,突然又有些为难起来,“对了相公,今天我给了我娘二两银子,于公于私我是不是也得给家里二两银子,不然会显得我很自私,只会倒贴娘家。”
李修延打断她,“你没有倒贴娘家,这钱是你辛辛苦苦挣来,而且你又不是没有给家里钱,这段时间你给家里的钱可不少,可眼下灾难都要来,你看看咱家主家的人,可有把钱拿出来买粮食,我觉得我们离分家不远,就没必要往里倒钱。”
李修延这番话让柳小文大为震撼,实在没想到他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可这是咱家呀……”柳小文有些为难,她总觉得他们这么做有点自私。
“二婶这个人你该看清楚,荒年来的时候会把人性的恶放到最大,家里她管钱,到了荒年怕是有进无出。”不是他自私,而是前世就是这般,
冯玉梅把她娘家人全接到家里,银子养着娘家人,自家人过得苦,甚至最后还把二老都熬死,二老死后二房跟三房分家,三房一点好处都没捞着,房子不是他们的银子也不是她们,全都被扫地出门。
只是这话他不能告诉她,告诉她她肯定接受的,只是未来的变数太多,不想她因为他而陷入困境。
“那我就听相公的。”柳小文没有多想,相公向来想得比他周到,而且二婶确实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到现在这个程度了还不肯松嘴拿钱买粮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午夜时分,两人悄咪咪溜出家门,走在岔路口,李修延突然叫住她,从旁的草丛里拉出了一辆木板车,“把木板车收进空间,若是我们空手到娘家然后变出一大堆粮食来,该怎么解释。”
柳小文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把这最重要的事忘,幸好有相公你在,不然到时候娘亲问起我粮食怎么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柳小文麻利把牛板车收进空间,两人加快步伐小跑到大树村,半夜时分周遭黑漆漆一片,连狗都进入了梦乡。
两人摸黑来到柳家,柳小文上前敲响了房门。
夜半遇黑衣人
午夜寂静,敲门声陡然响起,把睡梦中的沈春枝吵醒,她警惕地盯着门外,拿起枕头下藏着的剪子,声音很冷,“谁在外面?”
“是我啊娘,我是小文。”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沈春枝披着外衣开门看到他们两人站在门外,急急忙忙把人拉进来,“你们两个大半夜过来做什么?有什么事可以明天过来说,大晚上的走夜路多不安全。”
“白天不方便过来,只好夜晚。”李修延指着门外的一整车粮食,“娘,我们是来送粮食的。”
沈春枝看着一大包一大包的粮食,半天没说话。
最后三个人合力把粮食全部搬进房间,坐在屋子里,沈春枝给他们烧了一壶热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们费这个心做什么,李家那么大一口人还得吃饭,给咱家那么多粮食也不怕他们说。”
沈春枝把柳小文拉到一旁,皱着眉头呵斥一顿,“你刚嫁到你家不久,在家里又是小辈,不要做婆家的主,别没大没小没点分寸!”
李家没有分家,家里的事根本轮不到她说话,把粮食拿到娘家是要被外人戳脊梁骨的。
“以前教你的是什么都不听,一点规矩都不懂,净给你娘丢人。”沈春枝骂了一通,柳小文默默低着头。
“娘不用担心,送粮食过来我做得主,我家那边不用担心。”李修延出声,沈春枝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
“粮食你们拿回去吧,白天你们才给了我二两银子,够买我跟大头两个人吃的粮食,不需要送这么多过来,而且也不一定真有天灾降临,你们也别太过紧张,说不定只是假象。”沈春枝摇了摇头,没有谁肯定天灾一定会来,只是看出了一点征兆。
“就算天灾没有来,粮食放在家里也不会坏,更不会浪费,之所以把粮食送过来,是担心娘你一个人出去买粮食被人盯上,到时候有人上咱家抢粮食,你就收下吧。收下了粮食,不用外出购买粮食,别人不知道咱家有粮食。”
柳小文也说道,“我们家没有男人,大头又还这么小,真到那时候娘怎么办!”两村就算不远也隔着距离,娘家发生什么事她们也不可能第一时间知道,若是遇上抢粮食,等知道都晚了。
“娘子说的对,娘亲你就收下吧,我们买粮食方便一点,家里人多,真到了绝境别人也不敢上门抢,可是这里只有你跟大头两人不安全。”李修延说完,环视了一周狭小的房间,最终决定把粮食藏在沈春枝睡的卧房。
“咱家比较小比较简陋,这么多粮食,只好委屈娘亲在卧房腾出一个空间,娘子,你快去门外把咱们带来的大货柜拿进来,用来装粮食。”
李修延给了柳小文一个眼神,柳小文秒懂跑到门外,从空间拿出了一个大货柜,用力推到门口。
两人把货柜抬到卧室角落,就把用牛板车推来的粮食全部倒入货柜中装着,完事了之后,把暂时用不上的被套放在上面压着,一番装饰,让人根本看不出这大货柜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粮食。
沈春枝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她知晓女儿跟女婿是有备而来,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大头被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从旁边的屋子推开门,“娘大半夜的怎么这么吵啊?姐姐姐夫,你们怎么在这里。”
大头的睡意一下子就没有,瞪着他们两个以为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