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见她脸色不好,想让路过的仆从给弄杯热水过来。可这些仆从却冷眼过去,有些还故意绕到别处走。
她是这个家的女主子,但显然在仆从心中没什么份量。
倒是一个婆子赶忙倒了一杯热水,但当青竹去接的时候,她却故意洒了,还洒到了青竹的手上。
“啊!”青竹被烫的叫了一声。
陆轻染抬头,这才发现这婆子是那张青的娘。
婆子啧啧道:“你这丫头,手是废了么,连杯茶都接不住。只是夫人这杯热水怕是喝不上了,大家都忙着别的事,没人有空伺候您。”
说完,张婆子得意的走了。
青竹气红了眼,“这侯府上下都欺负咱们。”
陆轻染摇头,“与他们计较做什么,还不够费神的。”
回到西院,正见段嬷嬷抱着小狼崽子往外走。
“嬷嬷要把它弄哪儿去?”
“姑娘如今正是娇贵的时候,身边最好不要养这些小东西,还是送到外院,给下人们养吧。”
小东西原是蔫巴巴的,似乎认命了,见到她后眼里有了光,嗷呜嗷呜的朝她伸爪子。
陆轻染揉了揉小家伙的头,还是将他接过来抱到了怀里。
“留下它吧。”
晚一些时候,谢绪让人送来了几块皮毯子,说是给小狼崽子用的。
夜里,小狼崽子受伤的那条腿疼,一直嗷呜嗷呜的小声叫。
陆轻染只得起身给它,将它抱起来安抚。
这时她听得院里有动静,稍稍打开窗子往外看,但见院当间燃着一盆火,有人正在烧纸钱!
主母
黑雾笼罩下,那火苗高低明灭,如飘荡的鬼魂,诡异莫测。而烧纸钱的人隐于黑暗中,穿着黑斗篷,只能看到一只发枯的手,正一张一张的往火盆里添纸钱。
陆轻染眉头皱起,打开窗子,冲外面喊了一声:“谁在那儿?”
烧纸的人听到这声,忙将手里的扔钱往火盆里一扔,然后转身就跑了。随着院门打开,那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陆轻染忙出了正房,段嬷嬷这时也从厢房出来了。
“快看看火盆里那黄纸是什么。”
陆轻染吩咐一声,段嬷嬷上前将一张还没烧尽的黄纸拿了出来,赶紧吹灭了。
青竹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她拎着油灯。
盆里烧的多是纸钱,但也有这样的黄纸,上面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像是符咒的东西。
“姑娘,怕是有人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害您,只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还会有人信这个。”段嬷嬷道。
陆轻染低头看着这火盆,直到火盆里的火熄灭。
“嬷嬷,你帮我去办一件事。”
翌日一早,陆轻染让青竹将谢绪和李管家都请了过来。她让他们看了院中那只剩灰烬的火盆,又将那画着符咒没有烧干净的黄纸给他们。
“夫人,定是哪个不懂事的奴才,烧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