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又偷偷看了皇上一眼,见他脸色青沉,哪还敢往下说。
“您不是说您家大女儿德行有亏吗,莫不是洞房……”
“长宁王!”谢绪忙喝止裴九思。
裴九思咦了一声,“我问国公夫人呢,你急什么?”
“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长宁王不要再问了。”
“我以为宣阳侯会为夫人撑腰,却没想到只顾自家颜面。”
“长宁王,这不关你的事。”
“本是不关我们所有人的事,可她让我们起了好奇心,便不得不问个明白。”
裴九思说着看向白氏,“宁国公夫人,人家戏楼唱曲的都知道唱完了才下台,您不能只唱到一半吧?”
拿白氏和戏楼唱曲的比,这是明着羞辱。
白氏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被裴九思逼着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言语有失。
“呵,亲娘造谣亲女儿,今儿本王真是长见识了。”
“臣妇,臣妇错了。”白氏几乎要匍匐在地了,头抵着好似再也抬不起来了。
这时白景川站出来,请求皇上封赏陆轻染。
“白家为朝廷为皇上效力,是为臣子的本分,只祖父想到轻染表妹自小和父母走失,这些年吃了太多的苦,国公府和白家都有亏于她,这才想着为她请封。”
皇上点点头,“白大将军也曾跟朕提起过外孙女走失的事,言语间皆是伤痛和愧疚。”
“是,祖父前些年一直派人在找,一直没有音讯。他还说过,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找到轻染表妹,若是找不到,他死都不能瞑目。”
既提到她,陆轻染忙起身站到白景川身边。
“今日宴会,因给臣妇封赏一事闹出这么多事,臣妇惶恐。还请皇上收回圣命,臣妇不要这封赏。”
陆轻染这话一出,皇上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看来朕今日是多余提封赏这事了。”
“安北的胜仗得来不易,一是朝廷政通人和,皇上英明决断,二是安北十万将士一心为国,浴血奋战,三是百姓们众志成城,上下痛心。臣妇何德何能领这份封赏,实在羞愧难安。”
“朕若是非要奖赏呢?”
“那就请皇上保佑臣妇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降世,往后不图富贵,只求康健喜乐吧。”
反击
谁也没想到陆轻染会求这个!
不知情的人不觉什么,但知情的人却无不震惊。她要皇上保她腹中的孩子,皇上的话皆是圣旨,往后谁要伤害这孩子,岂不就是违抗圣旨!
陆轻染要借皇上的手警告那些意图伤害她孩子的人,给孩子求一个保命符。
裴九思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顿,低头笑了笑,继而仰头喝了这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