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南笳到家已过凌晨。
陈田田在她的旧沙发上等得睡过去,听见敲门声才迷迷糊糊爬起来开门,打着呵欠问她:“医院那边处理完了?”
“嗯。你洗过澡了?”她看陈田田穿的是她的睡衣。
“洗过了,你也赶紧去洗了睡吧。”
“好。你先去吧。”
南笳脱了衣服,穿着内-衣去浴室卸妆。
她租的是胡同里的四合院,房东重新装修过,设施倒是齐全,不过条件也就那样,门歪窗斜的,花洒老坏,马桶老堵。
这些小毛病都能将就,主要是住习惯了,也喜欢这附近便利的生活条件,加之离解文山那儿近,有个说话的人,不那么孤独。因此毕业之后就一直住在这儿,没换过。
南笳拿蘸了卸妆水的化妆棉敷在眼睛上,听见陈田田在卧室里喊她:“笳笳,你有语音电话。”
南笳扔了化妆棉,抽一张洗脸巾胡乱擦了一把脸,飞快走回卧室。
手机电量只有不到5了,还在尽职尽责地站最后一班岗,南笳说:“早知道上个月不换新手机了。”上个手机电量低于10的时候会随时在任何一个节点突然关机。
“什么?”
“没。”南笳将手机调成静音,丢到一旁去,“你睡吧。”
“谁打的?”
“郑瀚。”
“还缠着你呢?”
“嗯。”
“你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
“话说轻了他装傻,说重了我又不敢,人大人物我惹不起,撕破脸最后倒霉的还是我自己。”南笳妆卸了一半,脸上黏糊糊的很难受,“你快睡吧,不用管我了。”
等卸妆完,洗完澡,南笳躺在床上,累过头了却毫无睡意。
一旁陈田田睡得很香,偶尔换成仰躺的睡姿,发出轻微的鼾声。
南笳爬起来,到门前的台阶上坐着抽了支烟。
四四方方的院子,框一方暗沉沉的天空,只有远处一盏路灯越过围墙,发出萤火虫似的一点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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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南笳没叫醒陈田田,由她睡到自然醒,自己买了些水果,去医院探望解文山。
到了病房,解文山睡的那一床却是空的,一打电话才知道,他调到病房去了。
南笳找到新病房,解文山穿蓝色条纹病号服,靠坐在病床上,面色几分憔悴,但精神似乎还行,正在翻南笳给他带的书。
南笳问他:“吃过早饭了?”
解文山把书往旁边一盖,笑说:“吃过了。”
“护工给您送来的?”
解文山点头。
南笳玩笑道,“您这位学生,一定来头很大吧?”一句话就能把人换到病房。
一提到周濂月,解文山便显出三分的局促,“兴许是吧,反正是我平常打不上交道的那一类人。”
“怎么会,多少达官贵人找您求赐墨宝,他不至于能比这些人还厉害。”
“我也说不清他具体是做什么的,一直也没问过。”
“不是您学生吗?”
“学生和学生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