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耸耸肩,“如果是用西方文化去定义的话,可能处在date这个阶段。我比较难判断,我对他有没有那种超越友情的感觉。但我觉得,他应该可以将我带入一段正常的感情。”
陈田田笑了声,“如果说,你的正常是相对于之前跟周濂月的那种……那谁都可以,只要是名正言顺的。但如果你指的是我跟彭泽……不是,我俩根本不是什么模范范本。世界上哪有绝对正常的爱情?比如说开放关系,你觉得正常吗?但假如关系中的两人都觉得ok,那也没问题。”
南笳点了点头,但没作声。
陈田田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有点迷茫。”
南笳身体往下溜,躺了下来,枕在陈田田的腿上,“我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有点儿轻飘飘的。像是气球,不知道会飞到哪儿去。”
“是不是一夜爆红综合征。”陈田田笑说。
“可能吧。我其实只享受在电影院里完整看到自己成片的那一瞬间,对我而言,出现在片尾演职员名单里,已经是最高荣誉了。后续附带的名气、财富这些,我觉得很虚,没什么感觉。”
“您这是真正艺术家的心态,脱离低级趣味了属于是。”
南笳笑出声。
她承认田田说得对,友情是有边界的。
比如她从来没告诉过陈田田邵从安的事。
此刻也自然无法告诉她,对邵从安的恨可以说是支撑她这些年非要争一口气的执念,现在周濂月把人送进去了,她却有一种无端的空虚感。
而这空虚甚至没法对其他人说。
除了……
除了周濂月——
周濂月用帮她报仇雪恨的这个行为,把这件事,变成了只有他们两人共享回忆的闭环。
周濂月对她的影响太深了。
她意识到。
即便那是坏的。
就像喝下高浓度的烈酒,需要一个周期,酒精才会彻底代谢掉。
而在此期间,醉酒后的断片、宿醉后的头痛和空虚,对酗酒行为的自厌……都要一一经历过,才会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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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濂月是在清早去往公司的车上,再度收到了屈明城发来的消息。
还是条微博,南笳转发的严岷君发布的内容。
一张照片,严岷君、南笳和瞿子墨三人的合影。
严岷君的配文是:昨晚和我的男女主角小酌,聊剧本。
而南笳开玩笑口吻转发:差点喝光严导珍藏的82年的拉菲。
屈明城说:这回是虚惊一场,下回就不一定了[坏笑]。
周濂月面无表情地点进了右上角的操作菜单。
片刻,屈明城直接发来了手机短信:操,你拉黑我?
周濂月直接将手机锁屏。
片刻,他又拿出手机,给解文山拨了个电话,约定过两天要去他那儿一趟。
这天晚上,周濂月下班后去了周浠那儿。
果不其然,苏星予也在。
他俩坐在客厅里,似乎是在讨论莫扎特和肖邦的区别,苏星予正在拉琴给周浠做讲解。
周浠先听见了脚步声,苏星予顺着她转过头,跟周濂月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