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嗓音低得吓人:“谁准你叫他哥的?记他家就记得这么清楚?”
她迟钝地抬起头,看向谢卿淮。
头晕脑胀下,也不觉得这个动作有哪里不对劲,反倒往他怀里轻蹭两下,指向窗外:“糖葫芦,一公里。”
谢卿淮被她蹭得身形微僵,喉结上下滚动一遭,眼底泛红,艰难抬头。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里有家小小的,二十年糖葫芦老店。
极突兀地,他回忆起来。
以前带宋酥酥去池家玩过几次,有一回前头出了交通事故,不得已下车走过去。
那时候小姑娘还小,分明浑身娇气毛病,没走两步就走不动道。
偏偏还佯装懂事,不说话,也不闹脾气,就这么站着。
池深提议给她买糖葫芦。
草莓和山楂,各买了一串。
糖葫芦是吃了,人还是不肯动,就这么睁着圆乎乎的大眼睛将他俩瞧着。
无奈,他只好将人背过去。
池深在一旁笑:“这可得一公里路,要不要轮流背?”
他记得小姑娘把头摇成拨浪鼓,死死地搂着他脖子,嗓音也软,说不要。
新婚夜
回忆久远,他仍记得那软软的小小的奶团子指手画脚模样。
低头瞧去,怀里的宋酥酥拽拽他衣领,小声说:“我想吃草莓的。”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模样有多诱人,泛着醉意的清澈眼眸如同溪流淌过,发丝凌乱地粘在唇边,颜色晶莹似浆果。
司机原本打算出发,闻言停下来,转头问:“少爷,要不要我去买?”
“不用。”
谢卿淮顿了下,将人调转了个方向,靠在坐垫上,“我去买,你别乱动。”
哪知车窗被人轻敲两下,池深不知什么时候折返,手里正拿着两串糖葫芦,笑眯眯道:“我猜酥酥可能想吃,草莓和山楂的,给。”
好不容易被安置好的宋酥酥眼睛瞬间一亮,越过准备下车的谢卿淮,手掌软绵绵按在他膝盖上,按下车窗伸手去接:“谢谢池深哥哥。”
眼见她笑容甜得仿若喝了一瓶蜂蜜水,谢卿淮眸色稍沉,浑身写满不爽两字。
“不客气,赶紧走吧,这边不能停太久的车。”
池深笑着摆摆手,“下次再聚,哎?卿淮,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什么。”
谢卿淮面无表情地关窗,瞥他,“你自己没有妹妹吗?能不能让你爸妈给你生一个?别骚扰我家酥酥。”
池深:“”
怎么就骚扰了。
他确实没有妹妹啊!
莫名其妙地回家,难得碰见池家父母都在客厅坐着。
回房间之前,池深脑子一抽,问:“父亲,母亲,你们不打算再给我生一个妹妹吗?”
年过半百的池父池母僵硬转头,极有涵养又温柔地开口:“滚蛋。”
池深:“是谢卿淮提议的。”
“他也滚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