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阿香支走后,青竹和玉荷等一众婢女,将苏遮月妥帖地扶坐在榻上,用带来的杯盏奉上茶水。
端看她们那斟茶、奉盏的仪态,犹如仕女画一般,便是放在皇宫里侍奉也是挑不出错的。
苏遮月推不过,轻啜了一口,急切地问道,
“你们是那族里的人么?”
与此同时,蝉蜎阁的正屋里,两房姨娘坐着品茶吃果子。
正说笑时,下人匆匆前来禀告了这事。
坐在东首的二房宋姨娘,“咚”地一声,放下青瓷茶盏,
“哪里来的娘家人?我怎么不知道?”
下人也不其缘故,照实回禀:“听说是前几日回去探亲,又给交往上了。”
三房赵姨娘心思谨慎,面染疑色:“这事好生奇怪,不是说那苏遮月是无亲无故的吗?何时冒出来的娘家人?”
周围服侍的锦衣华服的丫鬟婆子都面面相觑。
宋姨娘眉目秾艳,自带一股凌人的盛气,
“来的人怎么样?”
小厮转着眼眸道:“恐怕是有钱人家,带来的东西满车满车的,看都不让我们看。”
宋姨娘皱了皱眉,有些意外:“怎么,还是个富户?”
她身边的周婆子是陪嫁过来的,最懂主子心思,一瞅主子脸色便谄笑道:“这谁知道呢,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兴许是沙子呢。”
“就是,就是。”
“许是打肿脸充胖子呢。”
一旁的丫鬟都纷纷应和起来,缓和了宋姨娘不悦的脸色。
另一旁的赵姨娘抚着茶盏道:“无论怎样,还是得弄清楚。”她的眼中划过一道精光,“若是真有什么好东西,行将就木的人了,给她陪葬了也是可惜不是?”
这话说的阴毒,分明已将苏遮月的财物视为她们的囊中之物。
她说着又给宋姨娘倒一盏茶,递了过去:“何况现在大爷不在,老太太去礼佛,家宅里的事不都是姐姐说了算吗?”
听了这话,宋姨娘脸上的气怒才尽数褪去,展颜露笑:“妹妹说得有几分道理。”
周婆子也笑眯眯地应和道:“再过一个月便是中秋,大爷少不了要上下打点送礼,我说这时候来的娘家正是来的好时候呢。”
“谁说不是呢,平日里花那么多钱看病买药的,这时候不该还上吗?”
“对极了!”
“要我说娘家人又怎样,都嫁了人了,那自然就是夫家的钱。”
“哎呀,这么一来,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能沾光过个好节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婵娟阁内又传出一阵喜气洋洋的说笑声。
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