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宗璋……
她猛地清醒过来,忙将衣裳收拾齐整,走过去开门。
谁知门一开,面前站着的,却是她许久未见的邹大娘。
“大娘!”
虽不是心里盼望的人,但苏遮月见到邹大娘依旧是喜出望外,忙将人引到房中坐下。
但邹大娘神情却不比以往,面上可见十分的憔悴,抓紧苏遮月的手,焦急地问,
“你当日可在红袖招,可知道我那外甥女的去向?”
苏遮月愣了一愣,这才想起孟茵来,说道,
“孟夫人当时,好像是被官府带走了。”
眼下已过去一个多月,难道孟茵还没有回府么?
邹大娘看着她便叹了一口气:“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官府一开始送信到府中,说是她犯了罪,让我们交钱赎人出来,我那外甥女婿多少也有些俸禄,自然也把钱交了,结果却没的动静。我上门一问,官府却说人早就放了,还是被轿子好好接走了。可是府中又没有人回来,真也不知到底去了何处!”
“我来来回回找了多日,实在是没的法子,想这事出在红袖招这儿,便日日来这儿打听,直到昨日才打探得你回来了,你与我讲讲,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遮月顿了一顿,看着邹大娘渴切的眼神,终是将当日情形一五一十地说。
邹大娘听得差点没昏过去。
这时倒明白了过来,官府一定是给他们打了个幌子,实则根本不会放人,得罪世子殿下的如何还有生路。
满心惶然之时,她目光定在苏遮月身上,“好姑娘,你能看在我当初送你上京的份上,帮忙求求那世子殿下,放过她么?”
虽然她外甥女婿王忡大小也是个官,但怎么也没法与这些王宫贵戚相争啊。
苏遮月对孟茵并不喜欢,但对邹大娘还是有收留之恩,她理应帮这个忙,但是君钰如今有了亲娘,与她大概只是一个陌生人了,她实在不知自己能不能说上话,只得道,
“我会尽力一试,但是我人微言轻,世子未必听得进去……”
邹大娘也是关心心切,她当然苏遮月虽对世子几分收留的情谊,但实在也算不得什么恩情,
“若是不成,那也是我这外甥女的命数。”
她跟着又一声叹气,“这京城,真不是咱们这等人能住的地方。平日里吃穿用度便是昂贵非常,一旦出了事,处处要打点,处处要花钱,这才多少日子,便花去了大半的家当。”
她想在京城开铺子的本钱都没得差不多了,也不知日后若是孟茵这么没了,王忡另娶,他们该如何办,也不怪她男人说她没考量。
苏遮月听了忽然起身,从包袱取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邹大娘。
“这些,您拿着。”
邹大娘一打眼,愣了,惊问:“你这丫头,哪来这么多银子?”
夜火
邹大娘自然是吃惊,倘若苏遮月一开始有钱,也不必跟她挤着一辆马车上京了,所以这银两就是这丫头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