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是不用给钱的,算送的。
不过一般来浮云阁的客人都要脸,不会要这种丫鬟,多数是一些小厮下人,见了自家主子在阁上快活,自己憋不住了,便乌漆嘛黑寻一个来撒火。
这种丫鬟,染病得极多,一旦发了病,就丢出去自生自灭。
苏遮月听得一愣一愣的,捋了一会儿方才听出了秋三娘话里的意思。
这是在敲打她,与其换个新主子不知人好人坏,更应该好好伺候她,保住她的位置,也能保住自己不至于成一个可怜的低等丫鬟。
苏遮月想到这里,便给秋三娘斟了一杯酒,
“三娘放心,我明白的。”
放下酒壶,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问题,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三娘前头呢,是叫秋大娘,秋二娘吗?”
“噗——”秋三娘笑得差点喷出酒来,“那多难听啊!”
“她们都是有自己名字的,也有自己不用离身的丫鬟,算是这秋院里真正的姑娘了,等闲是不会被替掉的。”
她嘴角扬起一道讥讽:“只有她们不想接的客人,才会落到我们的头上,你说会有什么好货色吗?”
都是一些歪瓜裂枣,要么穷要么抠门的男人。
“原来是这样。”
苏遮月点了点头,想来另外三个院子也是一般无二的:“我之前听得说阁里还有花魁?”
“是啊,不过那是在院子里有名有姓的姑娘里挑的,和我们,可扯不上半点关系。如今的花魁叫谢染,那是春兰院里的姑娘。也算是当之无愧,我见了那么多女子,实在没有一个比的上她的。不过……”
秋三娘突然伸手,撩开苏遮月的发丝:“你这半边脸要是没毁,好像真能比她美些。”
“三娘说的什么,我不过只是三娘的丫鬟。”
苏遮月放下发丝,低低一笑,尽职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她不是秋三娘这般在浮云阁里浸淫多年的人,一心往上看,求个出头之日,她对那花魁之位可半点都没有向往,只求在这房里安稳度日便成。
在玉荷她们找来之前,她越低调越寻常,才是好事。
秋三娘酸溜溜地说道:“不过这花魁虽好,也只是一个对外的招牌而已。能让外人见的,都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
其实是她心里明白,以她的姿色,能坐到秋三娘这个位子已经是到头了,花魁她是想都不用去想的。
不过还有一个是她可以寻的机会。
“哎,要是那般,才是天上掉馅饼,砸中谁就是谁的。”